“还有什么事吗?”沈之默的声音已经没刚才那么温柔了,他可不想在案发现场呆得太久。
“呃,呃,是这样的……”克利福德夫人复杂瞟向委顿不堪却无法开口的查德,说:“刚才他做出不太礼貌的举动,是您伸出援手解除我的困境,在此对您表示万分感谢。晚上在我家里将举办一场宴会,我想邀请您参加。”
沈之默想起织萝缇琳的话,不方便立即拒绝,敷衍道:“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的。”居然主动开口邀请一个陌生人参加宴会,这种女人未免太大胆了,还有,穿成那样,连乳沟都露了出来,真他娘的不知廉耻。不过,那道沟壑线条圆润、弧度优美、深度惊人,可真诱人得紧。
克利福德夫人在随身携带的小提包里拿出一张散发着茉莉花芬芳的月白色请柬递过去,微笑道:“时间地点都在里面,请您务必到场,我深切期盼您的光临。”随身带有请柬,说明宴会已经筹划了一段时日,刚才与另外两名贵妇相约,说不定就是在邀请她们赴宴。
沈之默接过,看也不看,随手塞进裤兜里,说:“嗯,看情况。”
“是否可以冒昧问一下,您的姓名?如果方便的话,晚上我可以派车去接您。”
“我叫撒加,住在蔷薇大街的铁匠,先走一步,告辞了。”
沈之默不再与她说话,大踏步向前走去,奥布里左手夹着侍从,右手拖着查德,匆忙间回头望了一眼,说:“撒加先生,克利福德夫人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她还在看着你呢!”
“废话,我好歹也是俊面玉貌、玉树临风小郎君,你们这的女人可真够开放,穿成那样就不怕别人笑话?”
“先生,那是标准的贵族女性着装,没有半点差错,要是穿别的,反而会被认为失礼。”
沈之默眼珠差点弹出眼眶之外:“什么?标准着装?操,你们国家风气真是淫奢,要搁在我们那里,非把她浸猪笼不可。”
奥布里不敢搭腔,心中腹诽道:“果然是野蛮人。”
麦格尼接应的车辆已经等候在郊外的大道上,这马车直接在车行租用,为了防止消息外泄,连车夫都不要,麦格尼不耐烦地坐在前头,大口大口喝着烈酒。
“先生,你说万一这两个骑士失踪,宪兵查问下来,他们用一些威逼利诱的手段,克利福德夫人会不会指证我们?女人都保守不住秘密,不太可靠。”
沈之默想想也对,行动过于匆忙,应该跟踪等到查德落单时下手才是正确的做法,自己终究还是欠缺经验。不过他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只能摇头做罢:“就当是一场赌博好了,不过我觉得这个查德太过无礼,她心中记恨,因此不说,只不过会当做一桩奇闻,对闺中好友讲叙,这样一来,我们黑暗葵花会的名声倒是传开了。”
思索一番,又沉吟道:“为了防止万一情况的发生,我觉得还是去赴宴的好,跟她详细分说这恶徒的该死之处,令她明白事理,充做感情投资,暂时将她争取过来。”
奥布里酸溜溜地说:“克利福德夫人是个寡妇,你可别和她投资到床上去了,不然会引起公愤的。”
“我严谨修身,你怎可如此恶意揣测我的目的?哼,那女人面带桃花,一看就知道是荡妇,老子去了正好教育教育她。”
回到酒馆,老板看见他们拖着两个麻袋进来,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笑问道:“撒加先生,您又弄到了什么财宝回来?”
“哦,圣光的正义和公道都在里面。”
老板只道他不愿说,不敢多问,笑着走开了。
奥布里低声问道:“老大,我们怎么处置尸体?”
“不如这样,丢到街头示众,另外派药剂师他们散布流言,说这两人恶贯满盈,受到圣光的制裁,顺便提一提我们黑暗葵花会的名头,起到强烈的震慑效果,让那些平民隐隐猜到有一股力量在为他们主持正义,不过不能宣扬得太过火。”
沈之默丢下话,一个人赶往荆棘鸟城区政务官的官邸。
这个城区面积算不上大,只有四条街,十多条巷子,人口也不多,大约三万左右,四方势力却争得十分激烈,是因为它的独特地理位置。荆棘鸟城区地处城市南部,拥有著名的花街柳巷春水路,号称“歌舞一条街”,两千米的路段,云集了四百多家妓院、酒馆和澡堂,不知有多浮华。更重要的是,它左右的两个城区属于首相手下人管辖,上下两个城区属于大元帅的势力范围,正好当中,谁能拿下荆棘鸟区,谁就能把自己的那部分连接起来,阻断对方的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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