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雄天一摆手,押解西戎破的秦军战士马上给西戎破松开了绑绳。穆雄天知道,秦宁这是想要安抚拉拢西戎破,就命人给西戎破搬来一个椅子,示意西戎破坐下。
西戎破面露惭色说道:“在下跟秦军大小作战布下百余次,知道冒犯了大秦皇帝陛下的虎威,在下自知罪孽深重,还请大秦皇帝陛下降下责罚。”
“哈哈哈,”秦宁一阵爽朗的大笑:“西戎将军此言差矣,在其位,谋其政,这也是身不由己的事情,都是带兵打仗之人,谁都会憋着坏水搞死对方,要是在这方面斤斤计较,那也就不配做一方统帅了。”
西戎破一听,竟然热泪滚滚,从椅子上站起,双膝跪倒在地,呜咽说道:“大秦皇帝陛下心胸宽广,实在是令人无比佩服,在下纵然死在陛下手中,亦可瞑目了。”
秦宁从座位中站起,扶起了西戎破,将他轻轻按到座位中,叹口气说道:“你我双方交战,死伤的战士何止千万?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西戎将军可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啊。”
“啊?”西戎破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指着自己说道:“我们兄弟给贵军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我,我……我还有未来?”
秦宁笑道:“怎么没有呢?你们西戎兄弟,乃将门世家出身,深渊帝国谁不知道你们兄弟的威名?秦军在你们手里吃过亏,我说过,那是各为其主,没有办法的事情。就像这次战斗,以西戎将军的手段,秦军未必能这么轻易就拿下城市吧?”
“陛下慧眼如炬,果然是事无巨细俱在陛下眼中。咳,从灵图城外溃败开始,我和大哥就知道王爷气数已尽。但食人之禄,总要以死相报。看到贵军攻城,我深知再抵抗,也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就下令不再抵抗了。我一人死活事小,万千弟兄们的生命事大啊。”
秦宁勉慰道:“西戎将军能这么想,就不是一个丧心病狂之徒,只要不是丧心病狂之徒,秦军的大门,就愿意为西戎将军打开。”
西戎破热泪盈眶,欲起身再拜,却被秦宁轻轻按住:“西戎将军,我们不要来这些虚的。现在秦军横扫深渊帝国的局面已是不可阻挡,西戎将军要是真有爱惜黎庶之心,可有什么好的办法教我么?”
秦宁的话,既有委婉的劝降之意,有给西戎破留下了足够的面子,还有虚心求教的意思,这让西戎破更加感动。
西戎破擦擦眼泪说道;“陛下,诚如您所言,深渊帝国被秦军横扫之势已是不可阻挡了。可陛下为了长治久安,不可盲目用兵,杀戮太大,虽然一时间能够压服,但长久看来,未必是件好事。”
秦宁笑着点头道:“西戎将军言之有理,请继续。”
西戎破的见解,跟秦宁指定的武力攻打夹杂安抚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西戎破认为,秦军对于深渊帝国的任何一个势力来说,已经是巨无霸一样的存在,一盘散沙般的各方势力,是绝对不可能对秦军形成一丁点的威胁的。
如果秦军打得太狠,这些势力难免会躲藏起来,不跟秦军正面冲突,等到秦军大部队撤走,再出来兴风作浪,反而不美。
秦军应该做的就是攻打一些大型的城市,只要拿下这些城市,再发出布告,对于投降的人员给与优待,就会取得一劳永逸的效果。
秦宁听得哈哈大笑:“西戎将军,真是真知灼见啊,这与我和文和的想法不谋而同啊。也就是夜兰王孱弱了点,要是有些实力,秦某要想拿下将军,恐怕要真的费好一番气力啊。西戎将军,我也不想多做杀戮,不知道西戎将军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西戎破慨然起身,单膝跪下道:“西戎破愿意追随大秦皇帝陛下,殚精竭虑为陛下分忧。”
“哈哈哈,起来吧,有这番承诺,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对了,夜兰王怎么样了?”
“这个……”西戎破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好。
“哦,这个倒是我孟浪了。夜兰王毕竟是西戎将军旧主,能不忘本,也是西戎将军可贵之处。算了,从别的途径,我也会知道夜兰王的去向,西戎将军不必为难了。”
西戎破长叹一声说道:“陛下所言不假,纵然是我隐瞒,还能隐瞒多久呢?也不劳陛下费心了,我就说了吧。实际上,王爷已经知道一切都保不住了,就铁了心跟孔三爷他们走了。现在王爷的所有地盘,其实都是在我们兄弟手里,我大哥就在夜兰王府代替王爷主持一切。”
看着西戎破落寞的样子,秦宁也叹口气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西戎将军,我想不单是夜兰王这样,恐怕别的势力的首脑,也都跟着孔三爷他们跑了,对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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