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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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2)
    大厅布置的奢华程度,远远超出了布鲁菲德的想像,由极为昂贵的洁白大理石精雕细琢的高大壁炉,第一时间吸引住了布鲁菲德的眼球,那精美的炉火钳,相信可以拿来当作艺术品来拍卖了,别说那炉台上、侧壁上极富艺术感染力的雕塑作品、大幅油画,每一样都是精心设计的艺术佳作。

    布鲁菲德心想,毫无疑问,这是一艘改装过的战舰!他瞥了一眼那铺着红毯的楼梯、及其那唯美的楼梯扶手,暗叹雷丁高阶贵族的奢华,竟然把一艘巨型排桨帆船的核心,改装成一间贵族的豪宅。

    极具想象力,也极度奢侈浪费。

    他坐在柔软的高背沙发上,来自壁炉的温暖气息迅速将外面的寒气给驱散了,布鲁菲德品着侍从递来的热茶,心里想,我得有多少财富,才能舍得如此奢华?

    继而他又赶紧否定自己这种羡慕,虚荣只会成为自己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我应该是狠狠的鄙视这些浪费金钱的无聊贵族……

    “哒,哒——”的高跟鞋踏在楼梯上的声音,打断了布鲁菲德的思绪,一位身穿淡黄色贵族长裙的女子,盈盈而下,方才布鲁菲德已觉那楼梯转角的女神雕塑雕刻精美,曲线浑然天成,颇为美妙了,但那样的曲线比起眼前这个女子,只可用粗糙来形容。

    那女子的身段,散发的是令人窒息的诱惑力。

    当布鲁菲德目光渐渐上移,看清那女子的容貌时,尽管已有充足的心理准备,但脑袋依旧是轰的一下,整个世界仿佛停顿了刹那,那女子仅仅淡妆,容颜极美,甚至可令四周华丽的艺术布置黯然失色,但令布鲁菲德震撼的并非是她容貌,而是这女子确实是他故人,久违了的凯菲瑞,那个差点将他害得万劫不复的凯菲瑞!

    那一年的屈辱,那时的恐慌,那时的忐忑,那时的惶惶不可终日,那种种负面的情绪,仿佛都一下子跳出了布鲁菲德内心深处那个上了锁的抽屉,全部涌上了脑海。

    百般滋味下,布鲁菲德反而沉住气了,他曾经无数次构思过,再度见过凯菲瑞,他会做点什么,狠狠的扇了她两巴掌,责怪她对自己的“始乱终弃”,还是若无其事打个招呼,再伺机报复,或是深深拥抱她那迷人的躯体,重温旧梦,哼,别开玩笑了……

    当这一切都发生在眼前时,反倒是凯菲瑞提醒了他:“布鲁菲德……呵,不对,是海洛迪亚公爵,我们好久不见哦!”

    对方略微有点戏谑的态度,刺激了布鲁菲德一下,他平静的行贵族礼,淡淡道:“凯菲瑞蒂玛小姐,久违了!”

    他直接称呼了对方的全名,表面是礼仪上的尊重,实际是表明已与对方有了隔膜。称呼全名,往往是第一次见面的贵族间,而又是在正规场合,才会如此称呼的。

    心情稍稍平复后,他再仔细打量这张精致的面庞,当年的凯菲瑞是美丽的,不过或许那时她为了低调,故意令自己的美丽打了个折扣,而如今,已经重新成为贵族,成为雷丁高层的她,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美丽完全绽放了出来,同时,敏感的布鲁菲德还能察觉到,当年她的气质是清丽,而如今,她的气质里更多是妖冶……

    辨别着这一点上的最大不同,布鲁菲德内心为之苦笑,或许自己所熟悉的凯菲瑞,根本就未曾存在过。

    凯菲瑞同样在打量着他,她心中的震撼远胜于布鲁菲德,当日那个面带稚气、时常咬紧下唇的男孩,如今已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在这个英俊、温文尔雅的青年身上,实在很难联想到当年那个眉宇间完全藏不住心事,那个自命不凡、自认为自己拥有最高贵灵魂的男孩……

    是岁月磨平了他所有的菱角,还是他将所有锋芒都隐藏在了他的灵魂最深处?

    前者令凯菲瑞微微有点黯然,但后者,也就是如今的布鲁菲德,更讨凯菲瑞喜欢,她喜欢这样的猎物。

    她已来到近处,嘴角边轻轻翘起,笑容慢慢绽放开,一如记忆中那般,她的笑容是温柔的,让人感觉到亲近,布鲁菲德微笑行了吻手礼,然后主客分别坐下,就像是最平常的贵族会面那般,谈论一下天气,谈论一下银珊瑚的地理和人文风情。

    直到仆人来换了一次茶,布鲁菲德谈论到银珊瑚两年多前的那一场飓风时,凯菲瑞忽然打断了布鲁菲德,轻轻问:“对了,布鲁菲德,这两年多,你过得好吗?”

    轻柔的声音一如当天的柔和,说这话时的神情,刹那间仿佛让布鲁菲德又回到了那个训练营的时代,一些曾经温馨的小记忆,自他脑海深处里一晃而过。

    这令他稍稍走了走神,苦笑应道:“凯菲瑞小姐,你问了一个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简单来说,颠沛流离,不堪回首!”

    凯菲瑞的眼神更温柔了,柔声道:“布鲁菲德,老实回答我,你恨我吗?”

    布鲁菲德迎上凯菲瑞的目光,按捺住心湖中泛过的涟漪,平静道:“凯菲瑞小姐,你这个问题比上一个更难回答。”

    凯菲瑞目光中流露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现在坐在她面前这个的布鲁菲德,确实完全不一样了,无论如何刺激,也仅仅是刹那分神,立即就能恢复常态,如果他的定力真能达到我的要求,那确实是个不错的伙伴。或许,我该好好试探一下这位老朋友……

    “布鲁菲德,你一定认为,当初我加入法考尔金,一开始就是抱着某种目的,口袋里装满了阴谋而来的,对吗?呵呵,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的……要喝点酒吗?”落寞和唏嘘铺上了凯菲瑞的脸庞,她也无需得到布鲁菲德的同意,径直走向了吧台,倒出了两杯高度数的果子酒,向布鲁菲德招了招手。

    布鲁菲德这个无奈的客人,只能遵从主人的意见,也走到了吧台前,捏起高脚杯,与凯菲瑞轻轻碰了一下。

    “干,为失落的过去干杯!”

    “干杯……”

    冰凉的酒水滑入喉咙,迅速变为火焰,让整个胸膛都炽热了起来,凯菲瑞似乎意犹未尽,又为各自倒了一杯,才带着一点慵懒的气息,续道:“布鲁菲德啊,我那时候加入法考尔金,确实是因为落魄,走投无路才加入的,你在训练营早期看到的那个我,就是真实的我……”

    布鲁菲德抿了抿唇,心想,你这番话,真实程度又有几分呢?

    凯菲瑞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怨怼,说:“今天的我,需要为过去那点小事而说谎吗?”

    布鲁菲德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被看穿心事的尴尬,说:“凯菲瑞小姐,请你继续,我对你当时的故事,是充满好奇的。”

    凯菲瑞没因布鲁菲德充满距离感的话而受挫,又喝了一小口酒,才道:“我那本以为已经沉入大海深处的父亲,原来是没死,还得到雷丁一个重要高层贵族的信任,本来他已经忘掉有我这个女儿了,但我那时在训练营里表现得还不错,是为数不多可以进入皇宫的人之一,于是,他记起了他和我的父女关系,还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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