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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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进入这片浩瀚的书海,布鲁菲德才发现每个书架上都有一块金属牌作为标签,从下而上有另一种颜色的小金属牌作为该书架的横列标签,从左到右又有这一组书架的纵列标签,分得非常细致。(手打小说)

    安洁儿走走停停,布鲁菲德就老老实实跟在身后,一手推车,一手托着梯子,偶尔安洁儿需要梯子的时候,她就会很不淑女的打个响指,布鲁菲德便得立即把梯子放到最恰当的位置,供安洁儿攀爬。

    每次安洁儿停下,布鲁菲德都有翻开其余目录的冲动,但来自生存的定力还是让他强忍住了,只得将精力放在沿途的书籍的书名上,很遗憾的是,安洁儿很明显走进的是古自然科学区,还是布鲁菲德最不感兴趣的冷门题材,好几次安洁儿爬到高处时,布鲁菲德都会在下面偷偷打着呵欠。

    安洁儿殿下穿的是皇室女性常穿的便装裙,每次当她沿着梯子爬上高处,下面扶着梯子的布鲁菲德都会一阵眩目,因为很显然,殿下下面走*光了,那是一种十分另类的图案,上面有许多数学的公式,很怀疑公主殿下是不是偷偷找人订做的,有一次布鲁菲德实在无聊,干脆便数数那条粉色内裤上到底有多少条公式,正快数出结果的时候,一本厚厚的数学通论便从天而降落,砸得布鲁菲德头晕眼花,安洁儿冷冷喝道:“你是不是嫌你的眼睛在你脸上呆的时候太长了,要不要我命人把它们拿下来休息一下。”

    布鲁菲德被这样一件厚物高空袭击,早已满眼星辰,正用力眨着眼恢复正常视觉,但在安洁儿眼里,布鲁菲德这副模样实在轻佻得可以,竟然连一点虚伪的诚惶诚恐也欠奉,心中一怒,抽出另一本厚度更惊人的书籍,又对准布鲁菲德的脑袋砸了下去。

    这回布鲁菲德有了提防,赶紧堪堪避过,但那扶紧梯子的手一松,恰好又碰上安洁儿在上面使力,那梯子立即一歪,斜斜的往一侧倒去,稍稍回复一点正常视力的布鲁菲德被吓得魂飞魄散,这个娇滴滴的贱人公主如果跌下来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他这位低级随从可就死不足惜了,他使劲一蹬,往安洁儿落点扑去。

    安洁儿尖叫了一声,心一慌,手滑了一下,竟就这么从梯子上跌了下来,只见那梯子撞在后面的书架上,发生当一下响声,幸好书架是铜制的,并没有倾倒,要不然出现推骨牌般的集体倾倒,那就太过壮观了。

    布鲁菲德发现运气还不算糟糕透了,最起码贱人殿下提前跌了下来,他刚好能跟上这个落点,不过他高估了自己的臂力,安洁儿整个人撞进了他怀里,将他撞倒在地,所幸的是,安洁儿是压在他身上,理论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损伤。

    双方在这个刹那就这么近距离肢体相触,面面相窥,呼吸着对方的空气,看着对方脸上被吓得惨白的面色,那情形实在暧mei至了极点,不过因为腰间传来的剧痛,令布鲁菲德更先一步从其中反应了过来,低低咳嗽了一声,安洁儿才从其中反应了过来,忙撑了起来,不过仍坐在布鲁菲德的小腹上,双方的姿态比起刚才,似乎更暧mei了。

    这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侍卫远远便已在喊:“殿下,你可一切安好。”

    声音颇是紧张,安洁儿出了什么事,他们也脱不了关系,公主殿下显然不想让人看到此刻她的狼狈模样,慌忙大声应道:“我没事,你们滚得远远的,不要过来!”

    脚步声在大概十几个书架以外的地方停下了,但却没有依照殿下的命令,远远的滚开,一个侍卫疑惑的问:“殿下,刚才我听到你的叫声……”

    安洁儿打断道:“我发现了一本珍奇著作,兴奋得难以自控,特地凄厉的惨叫了几声,莫非也要你管?等会说不定我还会多叫几回,你们回到下面去给我洗耳恭听!”

    那怒气冲冲的质疑立时将对方震住了,那侍卫听公主殿下中气十足,料想也没发生什么事,赶紧道:“是属下莽撞了,属下立即告退。”

    听着脚步声又再远去,安洁儿和布鲁菲德同时松了口气,不过令布鲁菲德尴尬的是,因为安洁儿的姿态,及其她所坐的位置,令他很本能的起了某种反应。

    安洁儿像是也洞察到了,脸一红,但马上又回复正常,尽量自然的站了起来,正待狠狠的训斥这个不知所谓的新人,但发觉布鲁菲德正回手抚mo着自己的背脊,眉宇间隐约是痛苦的神色,想起这个人刚才“英勇”的表现,心中一软,便只冷冷抛下了一句:“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有什么放肆的表现,这座图书馆就是你生命的归宿!”

    说着就已往回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盯着布鲁菲德道:“刚才……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得对他人提起,你就当从未发生,明白吗?”

    布鲁菲德心道,求之不得!让人知道自己百无聊赖时就偷窥公主殿下的内裤,大概会被皇室内部活活打死吧。他微微躬身,答道:“小人明白,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很好。”安洁儿没再回头,不过从她的步伐可以看出,她的呼吸仍是纷乱的。

    布鲁菲德忍受着腰间的疼痛,重新扛起那把梯子,推过车,跟上安洁儿的脚步,心里却诧异,这不是楼梯的方向吗?这神经贱人不再找书了?

    只见安洁儿来到弧线柜台处,抽出那里的羽毛笔和纸,飞速的写着什么。

    一会后,她回过头,点了点桌上的纸,命令道:“这是我要找的书的书名,明天这个时间,我会再来这里,希望我要的书,统统摆放在这里,懂吗?”

    “是,殿下!”布鲁菲德这次躬身的弧度前所未有的大,那是他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脸上的狂喜表情,尽管这下弯腰令他腰部的疼痛更剧,也不能减轻这份狂喜分毫,天啊,神经贱人要把我留下这里帮他找书,这里的书全部都可以归我随意阅读了,赞美海神,你最忠实的儿女在此称颂你至高无上的神力。

    谁知安洁儿却看出了一些端倪,竟踏前了一小步,凑近打量着布鲁菲德,淡淡的问:“你在高兴什么?”

    对方呵气如兰的气息扑在脸上,结合刚才尚未在脑海抹去的深刻情形,布鲁菲德心里不禁泛过涟漪,但这位神经贱人凌厉的目光迅速把这份遐想劈得支离破碎,布鲁菲德忙再次躬身,惶恐道:“小人能为殿下效劳,心里高兴得无以复加。”

    “哼!”聋子也能听出安洁儿此刻的不满,“既然你不乐意跟着我,那么我会想办法让你这里多呆几天的。”在安洁儿看来,过去侍奉过她的侍从,可以摆脱她时,无一不是欣喜洋溢于表的,但只要将这个人关在这里几天,一个个就像经历了多场暴风雨般的沮丧颓废,变得老实起来了,在寂静无人的空间里,一个只有书的世界里,一步也不能离开,如果不是学者,大概谁都会被压抑得一塌糊涂吧。

    不过安洁儿的哲学里,却忽略两点,一点是过去侍奉她的侍从都是上了年纪、全无野心的女性,另一点就是布鲁菲德恨不得在这里能呆够一个月。

    布鲁菲德学乖了,不敢再动声色,默默垂首,安洁儿才愉快的笑了,取出折叠镜看了自己一眼,才施施然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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