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三天就是元旦的那天我跟杨波结婚了。我没有请多少人来参加婚礼不是因为没钱我是感觉太没意思了两个三十多岁的老家伙搞得跟个真事儿似的有什么意思呢?所谓的婚礼是在蒯斌饭店举行的。蒯斌当证婚人他似乎也打不起精神来蔫不拉叽地讲了几句话就拉着几个朋友喝酒去了。王东和大光好象怕冷场端着杯啤酒到处出溜着找人碰杯一口一个“大喜日子一醉方休”。可智和麻三也来了吆五喝六地划拳。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西真竟然也来了。
找了个空挡我问胖得类似林宝宝的杨波是谁把西真给弄来的?
杨波说:“是我。人家追求了我那么多年我嫁人了管怎么说也得让人家放心不是?”
我的心酸溜溜的搭拉着脸说:“是啊他应该放心你嫁了个流氓。”
杨波不气不恼拧着我的鼻子让我喝酒:“灌死你灌死你让你永远也流氓不起来。”
我喝了一口酒极力作出温柔状默默地地注视着她心却在慢慢变冷变硬。
“张宽从今往后我就彻底是你的人了”杨波含情脉脉地盯着我的眼睛似娇似嗔地说“要是你不珍惜我你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说:“对得起对得起你是我的心肝宝贝。”说这话的时候“娜娜”和西真这两个名字一直在我的脑子里跳如果你可以理解一个鸭子将舌头伸在一个富婆的下身猛舔她的私处时的感受你就可以理解我此刻的心情了。
记得有一次我跟兰斜眼在一起闲聊我说眼儿哥淑芬被王东、金龙、家冠都上过你搂着她睡觉的时候党还能指挥枪吗?兰斜眼说指挥枪指挥枪哎哟哎哟指挥枪哎……这小子在跟我打马虎眼呢。我估计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枪也许会擦得又光又亮后来他的枪一定指挥不动了那样的滋味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现在我理解兰斜眼对待淑芬为什么会那样放任了他已经不拿她当自己的老婆了也许在他的脑子里淑芬根本就是一头猪只要能够卖肉换钱她做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了。那么现在的杨波之于我呢?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自己的嘴里腥臭不堪就像咬破了苦胆。
来顺带着他的那帮小兄弟在招呼客人俨然一个主事儿的大青年了。
林宝宝坐在可智和麻三他们那一桌不喝酒别人劝她喝她就小姑娘似的摇着手推挡纯真得一塌糊涂。
我爸爸坐在轮椅上端着一杯酒冲我傻笑他似乎不明白今天为什么会这样热闹。
我走过去抱了抱我爸爸我说:“爸爸你儿子结婚了你再也不用担心了。”
我爸茫然地看了我一会儿一仰脖子把那杯酒喝了摸着下巴说:“结婚好结婚好。刘梅是个好姑娘。”
我的心一酸按一把爸爸的肩膀颓然坐了回去。
刘梅结婚已经五年了是跟魏三结的。她图的是什么我很清楚魏三做她的叔叔都够资格了。我听兰斜眼说魏三对自己的老婆很好轿车经常给她换光上万块钱的裘皮大衣就给她买了十几件。刘梅不当老师了帮魏三打理生意呢。有一次我问来顺你还记得上学的时候有个叫刘梅的老师经常去咱们家照顾你和爷爷吗?来顺好象怕我伤心摇着头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大屁股英语老师她说她曾经教过你你把课本挖了两个窟窿偷看她呢。我笑了哈大屁股老师的记性可真够好的。来顺不上学了刚刚上班是我通过可智的关系让他去的钢厂在钢厂里当保安。
来顺这小子确实让我不省心上班倒是挺及时下了班就跟一帮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凑在一起满大街晃悠。有一次我收拾房间从他的床底下翻出了一件破褂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把生着铁锈的五连猎枪。我给他掖回去没有声张。晚上来顺回来的时候我把他喊到了走廊上。我说年轻人“作”一点儿没关系但是一定要掌握一个度过了就容易出事儿你张毅爸爸是个例子我也是一个例子这还都是在你身边的别的我就不举例说明了。来顺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爸爸你别把我们这个时代的青年跟你们那个时代比我们接受的是什么教育?别的不说就说你们那个时代有电视有电脑吗?就算有你们看的是什么我们看的是什么?不一样呢。跟你说实话吧你儿子有数脑子不比你差。”
那天我被他呛得没有话说了拉着他进了屋拿出那把猎枪杵到他的面前:“这是什么?”
来顺轻描淡写地说:“枪啊。这没什么呀防身用的。你没看见外面这么乱嘛干什么坏事的都有什么抢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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