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叔,您大人有大量——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阿康感到全叔抓着自己肩膀的手一紧,连忙低三下四地说着好话,希望能得到全叔的谅解。眼神扫过横七竖八倒地手下们的狼狈相,他开始后悔了,觉得不该气愤之下叫彪子他们去砸星星酒吧,那样也就不会撞到全叔,也不会发生这样悲催的事了!猛然间,想到这“飞来的横祸”都是高哲惹出来的,他咬着嘴唇,微微扭头看向高哲,目光中迸发的恨意像把尖刀一样凌迟着高哲的每一寸肌肤。高哲,都是你害的!我决不饶你!阿康手里的匕首已在见到全叔的那刻扔到地上,否则,这个时候,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向高哲,但是,在喜怒无常的全叔面前,他阿康不敢拂开全叔抓着他的手,更不敢蹲下去捡地上的匕首,除了用眼光杀死高哲外,他没法做任何事。
然而,即便如此,中年男子还是发现了阿康的小动作,幽深的目光在他和高哲间一扫,便似洞悉了事件的真相,眸中精光一闪,冲着高哲的背影露出些许玩味的笑容。他轻笑着,笑意却未及眼底。没再多耽搁,他松开阿康的肩膀,拍了几下,便推开他,缓步走向高哲。他走得极慢,但身上流露出的威严与气势却令在场的人心惊胆战。
汗,一滴滴地从高哲的额前、发际落下,渗入他的领口,濡湿了大片。高哲强压抑住自己拔腿想跑的冲动与那种被绝望完全侵蚀的恐惧,僵直着身躯一动不动。脚步声越来越近,压迫感越来越强,而高哲的心跳也愈加快速起来。他知道,上一次,如果没有梅捷和陈玲玲,他不可能从这个中年男子的手底下幸存,想着自己被他束缚在冷库里,还差点被他割断手筋脚筋,再想到这个人不久前随随便便就砍了阿康几个手下的双手,他想不胆怯也是不可能的。或许是心理作用,恍然间,高哲觉得手腕处早已愈合的伤疤都开始隐隐作痛。拼还是不拼?高哲的心中无比纠结,脑海中两个声音开始打架。遇到这个人既然凶多吉少,干嘛不放手一搏呢?给自己来得壮烈点,就算是拼不过也算没有遗憾了!可ォ想行动,另一个念头却又跳出来:说不定拖延个十分钟、二十分钟的,陈玲玲就会赶来救命,先出手激怒他反而令自己丧失生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一句古语适时地闯进高哲的脑袋里,顿悟之下,再没迟疑,高哲瞬间便做好了决断。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集中心神,准备等中年男人靠近自己时给予致命一击。毕竟,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不能总指望着陈玲玲会在危及之时救他的命啊!再说,陈玲玲不是神,不是他一祈祷就接着出现的。
说时迟那时快!感受到中年男人的脚已迈入自己可近身攻击的范围,高哲猛然转身,脚下用力,手上出拳,像是在猎人枪口下死命挣扎的豹子一样扑向中年男子!他知道,擒贼先擒王,在这个满是高手的练功房里,制住中年男子ォ是他唯一的生机。所以,他几乎用尽全力冲向中年男子,想趁其不备抓住他,即便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他侥幸带进来并藏在外套里的那把匕首已经随着外套抛在了远处的地上,而中年男子身上是有刀的,之前中年男子就是用随身带着的小刀割他手腕的,这些——高哲都知道,但此时的他还有选择的余地么?没有!与其束手待毙,倒不如奋力一搏!生或死,也许就在一念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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