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是感情的舒展,泪是感情的净化。
——柯灵
人类有两种生产方式:一是物质生产,二是精神生产。人类有两种生活方式: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
情与理
在人类精神生活中,女性的情感生活是精神生活的重要部分。
德国诗人歌德在他的一本书中说到,“只有当他感到快乐和痛苦时,人才能认识自己。除此之外,人是一个蒙昧物,不知从哪来,到哪儿去,他对世界知之甚少,对自己知道得更少。”歌德的这段话,有两点特别重要:人为什么在痛苦和欢乐时,才体味到自己?这痛苦和欢乐,恰恰是人的情感生活。人为什么对自己“知之甚少”?因为人对自己情感的“陌生化”,而女人,对自己的情感生活就更“陌生化”了。
当人类从草原上走过来,从大树上走下来,从洞穴中走出来的时候,人类童年期的生活就是一种情感生活。
文学作品,描述了一个清晰的轨迹:
在古希腊人眼里,人神是“合一”而不是“分离”的。天地是“合一”而不是“分离”的。也就是说,人和自然是一体的。人们生活在一个混沌的世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就是人类早期的生活,人类“儿童期的天真”。
在《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中,以及稍后的《神谱》里,包括混沌之神卡俄斯、地母该亚、天神乌拉诺斯等诸神,尤其是酒神的形象,表现了人类“人神合一”的情感生活。神会嫉妒,神会争权夺利,神与人间的女孩会谈情说爱等等。人类早期认知世界的方式,就是一种情感认知方式。
在我们古代的神话中,也有着人类早期精神生活的天真:女娲补天、精卫填海、鲧禹治水,一直到后羿射日等等,反映了我们祖先希望战胜自然灾害的理想。
在古代女性的情感生活中,我们可以听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爱而不见,搔首踟蹰”的求爱之音,以及男女幽会和相爱的直白呐喊。
随着理性生活的确立,在《西厢记》与《红楼梦》中,我们就看到了女性情感的自我分裂,即情和理的分裂。美国人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中说:“自我(i-ness)的意识程度,就是孤独的程度。”
于是,女性堕入了孤独。
宣 泄
合理而不合情、合情而不合理的悲剧,成了文学作品的永恒主题。人们在控诉与呐喊中,使情感得到宣泄。
于是,《梁祝》诉说了渴望:只有当相爱男女化为蝴蝶时,才圆了愿作“比翼鸟”和“连理枝”的“梦”。《窦娥冤》的结局,虽合情但不合理:人们在“六月飞雪”的神话里,情感认同了悲剧的结局,理性成了情感的奴隶——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女人是最富于情感的生灵,女性终身同直觉为伴。
人类的情感生活,表现在诸多方面:孤独者需要交流,在交流中获得一种精神补偿;弱者需要保护,在道义的支撑下,获得做人的尊严;怀旧者需要回忆,在回忆里,找到了昨天的足迹,找到了丢失的草帽……失败者需要鼓励,精神的赞许,是走向明天的桥梁;悲痛者需要诉说,祥林嫂逢人就讲“我的阿毛”,诉说获得同情,同情支撑了安慰;追求者需要呐喊,悲则大哭,乐则大笑,痛快淋漓,珍惜鲜活的生命……
情感表现的方式,归根到底,都是一种宣泄。像火山爆发,河流决堤,情感正是在宣泄中重新找回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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