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件事至关重要。你现在就去小车班把那辆奥迪车开到省城的老地方等我。”这辆挂着县里二号牌照的奥迪车和王学平的脱困计划息息相关所以他再三叮嘱司机小陈一定要把那车弄到手。
“好的。现在情况比较混乱还没人顾得上管我我这就把车开走。”王学平深得严县长的赏识司机小陈心里是很清楚的他以为真的是县长传下话来要展开反击行动了差点兴奋地叫了起来。
县政府小车班里面小陈虽然很年轻却因为是县长的专车司机不论资格多老的司机都亲热地管他叫“一号司长”。
可是县长刚被市纪委带走小陈就明显感觉到在小车班里他已经吃不开了。种种冷遇简直是一言难尽小陈看在眼里记在心头想要翻身的**比谁都强烈。
两人都没提钱的事儿。其实呢按照往常的惯例不管严县长在家还是出门司机小陈随身的包里都会带上至少三万块现金作为县长紧急办事的机动资金。
只不过按照严县长的安排王学平负责管帐司机小陈则负责管钱两人互相监督分工合作。
送走了小陈王学平抬腕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半。时间就是生命他一分钟也不敢耽误毫不犹豫地将打开抽屉将本县领导机密通讯录、笔记本、笔、工作证等必须用品一起装进了包里临出门前又摸了摸腰间的中文bp机。
一切准备齐全王学平夹着包从县领导专用楼梯下楼走后门出了县政府大院。
招手拦了一辆拉人的正三轮摩托王学平坐了上去刚点上一支烟脑子里不禁浮现出当时家中的情况。
被关了五个多月直到严县长二审定罪之后受尽磨难和屈辱的他才被放了出来。
回到久别的家中王学平骇然现家里的情况惨不忍睹!
姐姐王学琴为了他的事情带着姐夫四处奔忙疏通关系却不幸出了车祸夫妻俩双双遇难。
父母两老把成了孤儿的五岁小外孙接到家里后惊讶地现这个原本十分顽皮好动的小家伙好几天也不说一句话。
他既不哭也不闹只要大人没留神他就会伸出小手扶着门框目光呆滞地望着他家的方向一站就是老半天。
母亲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又气又急很快就病倒了卧床不起。
每每只要一望见小外甥那种空茫忧郁的冷漠眼神王学平的心都碎了恨不得一头撞死才好!
十六年前那种恶梦般的经历无论是对严高明还是对王学平一家来说都是一场天大的浩劫谁希望再来一回?
路上王学平找了个公用电话给父亲所在的车间去了个电话。
这时候父亲还是县化肥厂的车间主任母亲是厂里的统计员姐姐和姐夫开了家小型陶瓷厂。一家人的生活比上不足比下则绰绰有余。
化肥厂的同事说父亲刚刚请了假说是家里有点事。
王学平有些奇怪父亲连续这么多年都是厂里的劳模几乎从没为私事请过假。
赶回到家中父亲还没回家。天气太热了王学平浑身大汗淋漓短袖衬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王学平抓过饭桌上的凉水瓶一气猛灌喝了个一干二净。
拿起毛巾就着水龙头洗了把冷水脸王学平开始翻箱倒柜。无论计划得多么好都需要一定的行动资金做准备。
当了县长秘书后王学平的工资奖金基本没动年底的时候还拿了一笔不小的年终奖倒也有了一点积蓄。现在他的存折上大约有八千多块钱。
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王学平提着包走到客厅抬眼看见了电视柜上的那台彩色21吋电视机。这台老电视是他从县商业局搞来的便宜货。
当时绝大多数家庭还在使用黑白电视机家里有台这么大的彩电是件很光彩的事情。
自从他出事后县纪委一直没有给出任何结论县里也没给他安排任何工作父亲和母亲居然莫名其妙地同时下了岗。
一家人都没了收入来源为了活下去王学平振作起精神写了几本畅销的官场赚了一些钱。
家里不仅换了台更大的彩电他在市里边还买了套2oo多平米的房子。
可好景不长出版商偷偷地告诉他:“以后别写官场了上边有人打招呼不谐和。”
那一刻王学平真想大吼一声:还让不让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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