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在讨论会之后,时常被人动粗,他总是淡然忍受。例如有一次,有一个人踢他一脚,他承受侮辱的忍耐程度,让他的一个朋友大吃一惊。苏格拉底说:“一头驴子踢我,难道你认为我应该憎恨它吗?”在另一次,有人问他:“那家伙不是在骂你、侮辱你吗?”他回答说:“非也,他的话不是针对我说的。”
著名的哲学家克莱特斯(crates),有一次被音乐家尼可德罗姆斯打了一记耳光,脸上肿胀,又黑又紫,他就在额头贴上标记:“尼可德罗姆斯打伤的”,使这位笛手大失面子,因为他竟敢对雅典家喻户晓的哲学大师动粗。在写给美莱西普斯(melesippus)的一封信中,戴奥基尼斯(diogenes)告诉我们,他被雅典一位醉酒的年轻人殴打了,但是他补充说是小事。塞尼加说:“聪明人挨打该怎么办?有人打卡托(dato)的嘴巴,他不生气,也不想报复侮辱,甚至不想还手,只是简简单单地不予理他。”
每个人的位置
若不能远离人群,我们便不应该断然地弃绝任何人,因为每一个人在大千世界中都有他应有的地位,不管他是如何邪恶、可鄙或可笑。我们必须把他当作不可改变的事实加以接受——事实不会改变,因为那是一条永恒的基本原则的必然结果。情况恶劣时,我们应该记住恶魔梅费斯托斐兹的话:世界上总有愚人和恶徒(见歌德著《浮士德》卷1)。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我们就违反了公正,不啻跟我们弃绝之人做一番生死决斗。
没有人能改变他自己的独特个性、道义性格、智慧能力,以及自己的脾气或体形。如果我们处处吹毛求疵,别人都会万无一失,被迫跟我们成为死对头,因为我们实际上是开出条件——别人若要生存就得换成另外一个人。这个条件是根本做不到的——他的性格不容许。
容忍异己
如果我们要跟人们一起生活,我们必须允许每个人都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性格生存,不管他的性格如何。我们应该努力从事的,是在他的本性所许可的方式中善用他的性格,而不是希望他的个性有所改变,或是直截了当地指责人家性格的不是。这就是格言“自己活也让别人活”的真实意义。可是这话虽然含有至理,要做到却很困难。一个人如果能够永远避免跟若干人打交道,那么他是非常幸福快乐的。
在人生路途的进程中,如果我们愿意而且有能力做到两点:放眼前途,容忍异己,我们会受益良多。前者让我们不受损失和伤害,后者可以使我们免于争论和口角。
容忍他人的艺术,可以用无生命的物体来练习我们的忍耐力而有所得。无生命的物体,由于其某种机械的或一般物理上的必然性,对于我们的肆意行动,会做出坚决的对抗——我们每天都需要具有这种形式的忍耐力。我们这样获得的容忍力,在我们跟人们交往的时候经常能够应用。我们会从此习惯于他人的反对,不管我们是在哪里遇到,我们都会认为这是出于别人性格的必然结果。他们的性格蓄意要反对我们,是由于丝毫不变的必然律,跟无生命物体对我们做出抵抗的情况一模一样。对别人的行为感到气愤,就如同对着滚到我们面前的石头气愤一样愚蠢。对于许多人,我们所能提供的最明智的想法就是:“我不要改变他们,我要善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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