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薛迦以为拍戏很简单,一切都按照剧本和导演的要求,本本分分的做好就行了。
可是当新垣绫濑所扮演的花苗,站在自己面前,四目相望,他可以看到新垣绫濑弧度很小的眼睫毛,可以看到新垣绫濑如星光点缀的瞳孔中所映出的自己木讷的表情。
当她听到贵树邀请一同回家之后,嘴角上扬了一个微笑的弧度,仿佛故意强忍着却又压抑不住的窃喜。
白薛迦忽然变得不知所措,他的内心仿佛被触动,有了点明悟,又好像依旧是一团迷雾。
“cut!”
“新垣,演得不错。不过,在等待贵树、却还未看见的时候,不要表现得太期待。花苗是很喜欢贵树,可是她同样也感觉到了自己和贵树之间的距离感。尽量将其中迷茫、以及无法站在贵树身旁的苦闷还有想要跟贵树在一起的坚定的表现出来。”
新海诚对新垣绫濑比划着,新垣绫濑点头,道:“好的,导演。”
接着,新海诚看向白薛迦,说道:“白薛迦,你的表情太僵硬了,不要太紧张。”
在教室的时候,白薛迦并不是主要戏份,全场下来就一句台词,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是当跟新垣绫濑站在一起的时候,白薛迦感觉到了压力。
新垣绫濑就好像真的是花苗一样,而白薛迦……还是白薛迦。
白薛迦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既然收了钱,当然不会敷衍了事,不仅要认真做,而且要做好。可是他越是注意自己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僵硬,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明显感觉到了不协调的感觉。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从天际消失,就这短短的一点儿戏份,ng了几十次,最后总算勉勉强强完成。
新海诚眉头紧皱,对于这个结果依然不太满意。晚上本该还有一部分夜晚的戏份,不过白薛迦完全没有状态,于是挥了挥手:“收工。”
白薛迦走过去,愧疚道:“抱歉,耽搁大家了。”
拍戏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每一次ng,耽搁的都是整个剧组所有人的时间。
毕竟白薛迦是第一次演戏,而且还是一个从未有过任何表演经验的学生,新海诚倒也了解,对白薛迦的要求不能太高。
“回去后好好休息一下,调整下心态,体会一下今天拍摄时的感觉。”新海诚拍了拍白薛迦的肩膀。
白薛迦想了想,说出了让他感到迷茫的地方:“我努力想按照剧本上的要求做好,可是怎么都演不好。”
新海诚顿了顿,说道:“我也不会表演,我只能将我所需要的效果告诉你,具体怎么演的话,还得你自己去想。”
剧组收拾设备返回宾馆,两人并肩走着,白薛迦忽然问新海诚:“你为什么会找上我?”
新海诚停下脚步,侧头看他:“不想演了?”
白薛迦跟着停下来,摇摇头,道:“当然不是,反正你也给钱。只是奇怪,我又不会演戏,如果像新垣绫濑那样的演员,岂不是更好?”
“嗯……感觉。”新海诚沉默片刻,突然说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词语,“你给我的感觉,很符合贵树,所以就邀请你了,就这么简单。”
“……那是什么感觉。”白薛迦无语,看了剧本,他可不觉得自己有跟贵树相似的地方。
新海诚眼中藏着笑意:“就是的感觉,说不明白,只能体会。”
具体是什么感觉,白薛迦体会不出来,但是他体会到新海诚身上撒发出一种对雄性来说非常危险的气息。
于是白薛迦非常理智的结束了跟新海诚的交谈,远离了这个危险源。
白薛迦不懂表演,表演究竟是什么呢?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人的一生,就如同一场戏,戏演完了,一生也就结束了。
戏中所演绎的故事,同样也是一段人生。
白薛迦觉得,或许所谓表演,那便是演绎一段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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