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天空下的经济学漫想

    第二十七章 烟雾的线条中描绘的是什么（1）

    烟雾的线条中描绘的是什么

    今天珍姐神秘地说香格里拉有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夜幕降临之后，她带我走进古城内的一家很有名的酒吧，叫艺术空间。艺术空间深藏在月光古城的西南角。幽静的石板路边，酒吧门口的红灯笼就像我脚边的裙摆一样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这个酒吧与我去过的任何一间酒吧都不同。它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喧嚣与嘈杂，也不是与暧昧，而是透着一种独特而不俗媚的艺术气息。

    年过四十的老板阿明从前是个画家。店里的墙上挂满了他自己的油画作品。我们坐定后，阿明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在我们对面落座。高脚杯中的葡萄酒的光折射在阿明脸上。他长得颇像轩尼诗vsop广告中的那个脸上挂着油彩说着“我就是这样子”的画家。长相虽不能算是非常英俊，但却从凛冽锐利的双眼和坚毅有弧度的下巴透出一种非凡的气质。

    我和珍姐坐在酒吧靠墙的一角，三言两语地聊着。阿明拿来一个涂满颜色和法语字母的小方罐，那是他私藏的法国烟丝，是法国朋友给他捎来的。他叫服务生拿来一个小小的木质女士烟斗。于是我和珍姐欣然应允抽一斗。珍姐抽了几口后，挑出燃尽的烟丝，再塞入一些，将烟斗递给我。我左手轻提烟斗，右手从罐中拿出一撮烟丝，塞在烟嘴里，斜着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让火苗窜入烟丝底层，然后轻轻吐出烟雾。香气满溢口中。看着烟雾在空气中飘散，让人想起了王菲的一首关于烟的歌：雾非雾的线条，梦想颠倒，梦幻还是闻到，幻影还是看到。阿明微笑着说我抽烟的姿势娴熟，看起来并不像第一次抽烟的人。

    有时候，人们佯装成一个样子，他人便信以为真。也许最后，自己真的都成了那个样子。生活就像一场又一场的戏剧，而在这一幕幕剧中，我也渐渐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到底是抹上艳妆，穿上戏服，在台下的众人面前，扮演各色角色的那个我是我呢？还是卸下妆容，披下长发，手捏一朵淡淡的小花，在蔚蓝的天空下轻唱着一首慢歌的那个我是我呢？

    阿明忽然一脸认真地说我三十岁之前一定会吸上烟的。我笑了笑。未来是无法预测的，它并不像手中的掌纹那样清晰了然。十年前，我穿着纯蓝色的连衣裙，领子宽大而竖挺。十年后，我又会是怎样，我不敢去给自己画像。阿明说他已经说准了两个女孩了。说的时候她们都说自己以后不吸烟。但是第二年再来的时候，手上就夹着烟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女士烟，后来就给什么吸什么了。他说，其实有时候因为压力很大或者百无聊赖，不知不觉就吸上了。老板娘也是去年不知道怎么就开始吸了。珍姐点了点头说，什么年龄就做什么事。阿明看了一眼吧台的老板娘，告诉我们，她最喜欢坐在客人的身边，闻他们吞吐出的这烟雾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