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道理,由我来负责的前戏,也一定得是充满趣味、内容丰富的。一切
都是那么理想,绝对能让对方更加喜欢我。生小孩这事距离我还太遥远,现阶段,
我只要想着以后怎么疼爱对方就好了。
而从之前的种种迹象,我发现,自己果然比较喜欢女孩子。在我的两腿间,
有个疑似男性生殖器的东西,但我又有算是挺明显的乳房。光凭视觉,我无法确
定自己的性别。但我的内心总觉得,自己就是一名女性。而我似乎只要意志坚定
一点,不只是外型,连更多基础构造上的问题都能克服。
我还发现,在思考事情时,通常我不会以「像我这种狼」或「像我这种生物」,
而是以「像我这种人」来称呼自己。我也不用那种叫动物或无生命物体的主词,
这显然是出於自尊心。凡诺不会反对我这样做;他对我的期待比人类还高。
突然,一个女人的淫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是来自一个中产阶级的人家,我
想,把头往右转,看向声音来源。
眼前这栋白色房子的装潢不是很昂贵,还任凭藤蔓爬满半面墙,但已经比先
前目睹妓女接客的地方要少掉非常多的污浊气息。从双方嘴里吐出的称呼听来,
我想,他们应该是一对夫妻没错。是一户普通人家,理解到这一点,两人的喘息
在我心中就多了不只一点清新和芬芳。
开始把大半注意力都放在那栋房子里的我,特别注意那位太太的淫叫声。如
果我是人类,应该早就脸红。我现在的感觉就和个害羞的年轻人差不多,只是我
的脸上都是毛,激动的样子或许在一般人眼中看来是准备要攻击。凡诺也许有注
意到我在仔细聆听,但他不打算放慢脚步。
男方的节奏相当快,而女方显然心甘情愿,这使得她的淫叫声听起来非常悦
耳。正因为他们彼此相爱,两人的每一下喘息,都比情书里的字句都要来得强烈。
之中的诗意,已经超越了文字,我甚至觉得,所有艺术家试图捕捉的感动,最多
都只能达到他们此时创造的分毫而已。
我特别喜欢听他们接吻时的段落,而即使是在吻得最深时,他们也没有停止
抽插。这会加速消耗他们的体力,最后可能要花几分钟喘息才能再次抽插,而他
们却都很乐意如此。
他们的年纪不算小,却有着不输年轻人的热情。先生应该相当温柔,太太也
是;无论实际情况是如何,他们此时的契合度,几乎只能让我有这种想法。而我
在聆听时,会自动忽略丈夫的部分。他也会叫出声,但实在无法引起我太多热情。
我倒是常想像自己是成为那位太太的先生,或者以其他方式佔有她的肉体。
一段时间后,太太开始节制音量。她咬着枕头或床单,好像终於顾虑到小孩,
也担心会让邻居听到。一定很刺激,我想。在那片熄灯的空间内,只属於他们两
人的世界。之中的温暖和安适感,我相信即使是高级妓院也很难比得上。
他们是否真的有小孩?若有的话,现在又是多大?我是真的很好奇这些问题。
小孩应该已经入睡,我猜,室内隔音应该不错,那孩子即使是浅眠也听不到。而
事实上,别说是邻居,刚走过他们家门前的警卫也听不到。只有长着一对狗耳朵
的我,才能够大致捕捉到这对夫妻的声音。
若不是因为凡诺讨厌我离他太远,我会去偷看。窗子应该关得紧紧的,而我
只球坐得更近,好听得更清楚。如果我有像凡诺那样的施法能力,我会进到他们
的房间里,看完整个过程。
在远到完全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后,我吞一口口水,哈一口气。基本上,要拥
有小孩,就得经历这样的过程。每个人──包括献身於宗教界,而不得不维持单
身的人──,都是这样生下来的。
连凡诺也是吧?我想,真好奇他的爸妈是怎么看待他的,而他又是怎么看待
自己的爸妈的。只有像我这样的玩意儿,是用非自然的方法生下来的。而我不觉
得这样有哪里不对;也许在极为遥远的未来,像使用绿囊这一类的东西孕育生命
会成为主流;最让我心灵平静的,正是因为我晓得自己能够生育。
可以不用老想着生育,我想,也可以只是为了好玩而做爱;这通常被视为是
很差劲的想法,但主要是用在教育年轻人上。夫妻间,性生活很重要的一环,在
还为成为夫妻的伴侣间或许也是。虽然有很多学者开始强调这强调不是唯一或绝
对必要的,但这在一定程度上,就证明之中的魅力曾大到被人们怀疑是唯一和绝
对必要的。
我必须得藉由性交才能够活下来,所以我比人类有更多理由做爱。而这样的
我,得为对方付出更多,才能降低交易的成分。
现在是十九世纪中期,已经比过去要开明、理性得多。但主流宗教依旧视性
欢愉为罪恶,甚至不认为女性该在这过程到有任何快感。我有自信,能够让对方
丢掉罪恶感,单纯的享受性欢娱。说不定对方还会把和我性交,视为是一种具有
治癒效果、艺术创造般的过程。才出生不到一年的我,竟然越想越多,也变得越
来越兴奋。我吐出舌头,晓得下次要找哪些书了。
蜜呼一口气,以右手食指摸一下舌尖。下一秒,她左手轻触地面。一根差不
多有明小腿大小的肉柱,从蜜左膝前的一条地面缝隙中升起。
蜜右手抓着肉柱,把里头的透明液体给挤到嘴里。明看着她的动作,也感到
有些口渴。过几秒后,她对蜜说出自己的需求。蜜把那根肉柱递过来说:「里头
装是清水,不是酒。」
明伸出双手,接下那根肉柱。举起肉柱的她,十指轻轻揉捏,让里头的液体
大量喷出。明已经很习惯操作这种看似複杂的东西,还觉得使用起来比宝特瓶要
方便一些。
如果是其他人,应该会为明准备另一根肉柱。而无论是像丝、泥或泠样多礼,
还是像蜜这样直接,明都非常喜欢。明瞇起眼睛,嘴角上扬。双颊微微泛红的她,
很乐意和蜜间接接吻。为让过程更有趣一点,明在喝完时,还让舌尖与肉柱末端
牵出一条短短的黏稠丝线。十分具有挑逗意味,可惜蜜又低头看着酒杯,明想,
嘟起嘴巴。
现在算是短暂的休息,明觉得,该问些问题,好让自己弄懂更多细节。而她
过去曾认为可能不会有清楚答案的问题,有不少在刚才都已经得到解答。心中的
疑问早已减少大半的明,在思索近半分钟后,只问:「所以你们在出生前,真的
是被夹在两个做爱的人之间?」
「不,」蜜说,摇摇头,耳朵晃一下,「那完全是我搞错了。其实也得怪凡
诺没有讲清楚。情绪能量其实是指定型注入,只有当对方确实以我为对象,我才
有可能接收到能量。这表示我即使以幻象遮蔽自己的外型,也会使得对方的能量
无法传到我身上。」
而若他们使用强硬的手段,负面能量就会传到他们身上,对他们的身体造成
伤害,明想。丝第一次和她接触时,虽然态度强硬,但动作都非常小心。丝有顾
及到她的感受,主要避免受到负面能量伤害。那时爱的成分实在不多,这也是没
办法的事,明想,不会计较,倒是在意起另外一件事。他们在节能模式中,感受
对方内心想法的能耐会提升不少。尽管如此,丝在初次接触她的过程里,应该很
担心受怕的。
丝在接收到能量之前,可能比泥还要虚弱,明想,已经到了不是生就是死的
关头。丝不曾这么说过,因为内容是如此沉重。明在为她感到心疼的同时,也冒
出更多不正经的念头:像是拿初次接触时的回忆做为往后和丝亲热时的配菜;明
常常做这种事。但在了解更多沉重之处后,这段回忆就好像更能够助性,明想,
乾脆和丝边做边聊第一次做爱时的细节好了(至於一般人会如何谴责这些念头,
明现在已经不会去想了)。
放任这些淫秽的念头在脑中增生后,明的思绪又回到先前的段落。的确,触
手生物所需的能量若是那么好取得,露也不至於变得那么衰弱。而那位明到现在
还不知道名字的触手生物,也就不会死去了。
蜜瞇起眼睛,说:「很显然的,凡诺没说出所有的实情。他给我的感觉不是
刻意隐瞒,而是过分有自信。或许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我
曾猜想,他之所以这么安心,是不是表示他也有能够将人洗脑的法术?这种揣测
也导致我们在最失意的那段期间,很期望能够从他遗留下来的书本里,找到有关
那种法术的主要公式。虽然听起来非常不道德,但那样确实会让一切都方便得多。」
蜜低头,盯着酒杯。而来自她全身的一下颤抖,把杯子里的酒晃出大量波纹。
很显然的,她因为刚才的坦白而感到很不安。过快十秒后,蜜才抬起头,问:
「你会觉得,我们有过这样的想法,会很过分吗。」
「我想,」明说,「我可以理解。」明觉得,这样的回答比起说过份或不过
份要来得更好。
蜜吸一口气,把酒杯放远一点。身体稍微往前倾的她,两手轻轻搔过明的膝
盖、双腿和腰。现在,蜜无论是从嘴巴还是从鼻子里呼出的气息,都已经完全没
有香甜酒的味道。她闭上眼睛,以鼻子轻顶明的左乳房,说:「我已经把酒精代
谢掉了,所以现在,我的体液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
晓得蜜的意思,让明笑出来。两腿稍微使劲的明,把身体往前移几公分。她
把自己怀孕已经不只八个月大小的肚子,稍微贴着蜜的双腿,也轻触蜜的主要触
手。
蜜的主要触手稍微充血,明右手摸着她的背,左手摸着她的颈子。在仔细感
受蜜身上微微卷曲的柔软毛发时,明也伸长脖子,以鼻子和额头稍来磨蹭蜜的左
脸颊。
明一边嗅闻她身上带有些微枯叶香的体味,一边说:「人类也没有那么容易
就受伤的。」
蜜张口,轻咬明的右耳。吐出舌头的明,叫出来。颈子右侧和右边锁骨都感
受到蜜的湿暖吐息,让明满脸通红。
蜜搂着明的腰,说:「和我做吧,明。」
明要是没多花超过一秒思考,可能会说:「做一百遍都行。」这话不仅没有
品味,逻辑也是蠢到极点,明想。她双手托着蜜的脸颊,柔声说:「今天,我都
是属於你的喔。」
这似乎是最浪漫的回答,明承认,自己比较擅长用行动来取代言语。三四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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