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印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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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印天使(第二部)(125)
    作者:房东。

    字数:7456。

    126。

    距离露出生还有七天。

    纪录者:蜜。

    纪录簿是在大卖场买的,丝、泥和泠已经用掉不少页数。可见这几天,他们

    都过得很充实。接下来,会尽量写得简短点;虽然我有预感,自己不会成功。真

    的不够用,大不了换一本就行。

    这次回来,是满载而归;离开前,只留下一张字条。我承认,这样实在不太

    礼貌。不仅如此,几次打电话回家,都只提自己想提的事;这种几近失控的形象,

    不是我想要的。无论是再次谈到户头里的钱,或凭几张剪报来强调自己的丰功伟

    业,都会显得既肤浅又荒唐。以上,全部都是转移焦点的做法;我虽然冲动,但

    不至於一点常识也没有。

    原则必须遵守,我想,深吸一口气;明也不希望,那些好东西被不识货的人

    扔进垃圾场吧?用这类话,来对抗各种谴责,听起来又很像是假文化人;其实,

    打从我把一堆东西都换成钱开始,就比较接近投机者而非收藏家。

    说到底,我不该表现得太过兴奋;一旦失去冷静,就会做过头;这道理连小

    孩都懂,我却──

    来到家门前,差一点,就要被罪恶感压垮;所幸,明的拥抱,让我感到好过。

    她亲一下我的额头,说:「半夜送你去机场,与一早就发现你不在,感觉是不同

    的。」

    没很生气,只建议我下次该怎样做,不愧是喂养者;我与其他人都希望,不

    要再有下次了。

    短时间之内,我的这一趟经历,还不适合拿出来分享;几乎环游世界一周,

    却没什么情调;满满的铜臭味,令文化气息大打折扣。

    终於回家,我想,身上的毛发也整理好了;已过快半小时,却只是一直盯着

    皮箱;丝、泥和泠都在做自己的事,没说些什么;一股不算沉重──却难以散去

    ──的低气压,瀰漫在整个客厅里。

    明大概也是受不了这种气氛,才主动向我提起有关古董玩具的问题;和陶器

    比起来,这些金属或木头制品比较能够引起她的兴趣。

    我指着一组上个世纪中期的赛车模型,说:「这堆看来不算特别细緻的铝合

    金制品,都是生产自上个世纪;没错,年纪是比我要小上很多,但之中有超过半

    数,绝对有资格放到博物馆内。」

    只是一直点头的明,既没评论,也不敢伸手去碰。我轻咳一声,改说自己在

    日本寻宝的经验:「在关西,有一位老人,自退休后就几乎是足不出乎。最近,

    他过世了。亲戚把房子里的一堆东西搬出,於附近的空地进行拍卖。」

    「那里是乡村,还没落很久了。人不多,这在意料之内;几个抽空来逛逛的,

    确定没有任何珠宝和汽车零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些玩意儿,若是落到哪间小店的角落就算了。而我不用多仔细观察就晓

    得,他们根本连要负责丢都嫌麻烦。最后,可能就会被扔在原地。」

    明又点一下头,说:「好过份,一个人的收藏,竟然被亲戚们被当成是垃圾。」

    我看着她的眼睛,再次开口:「你相信吗?像那个有木头盒子包装,上头还有写

    毛笔字的,居然被如此糟蹋!」

    明的眉角上扬,看来非常专心。深吸一口气的我,继续说:「人类文明中,

    有不少好东西就是这样消失的。像那个限量的游戏卡带,也是在距离我们家不到

    五步的地方出现的,还是被一个很便宜的假发盖住,不可原谅!」

    很激动,又好像很有道理,却只是让现场的低气压加剧;真的,我不擅长让

    自己的兴趣与社交之间达成平衡;那种谁都能够扯上大一段的原则,反而最难做

    到。

    「果然是邻居啊。」明说,两手抱胸,「这阵子,是有一家人搬走了。因为

    平常没怎么来往,所以就算住得很近,我也不太可能去关心他们的家当。」

    听到这里,我有点不安。慢慢低下头的明,闭上右眼,说:「蜜刚才强调,

    距离『我们家』不到五步;果然,你们就算平时常待在肉室里,也不会把我住的

    地方给视为是『别人家』呢。」

    那当然!我想,尾巴抬高。过约三秒后,明睁开右眼,继续说:「没有分别,

    因为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接着,明让双臂於胸前相叠,好像已把我们所有人都抱在怀中。

    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半边乳房几乎要从肘关节处跳出;连如此简单的动作,

    明都能做得十分诱人;真了不起,我想,使劲呼气。

    听完刚才的那些对话,丝、泥和泠的肩膀都颤抖了不只一下。现在,他们的

    心情都很好,只差没跳起来欢呼;特别是丝,我只要看一眼就能够得知;她真的

    是很克制自己,才没有冲到明的怀中。

    用最单纯的方式,来分析喂养者与触手生物间的关系;比起又继续介绍哪些

    收藏,明的分析方式,显然更能替我化解尴尬。

    不该让喂养者烦恼这些事的,我想,低下头。

    几乎同时的,我也提醒自己:不要逃避,是该面对的时候了。

    反应没平时那样大的丝、泥和泠,只偶而向这边;既想创造出我与明独处的

    情境,又舍不得离开;还是连一句话都没说,令现场过分安静。不知道从什么时

    候开始,变成是他们在压抑自己;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观察他们的双腿;都不太

    安分,像一群坐不定的小孩;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触手生物隐藏情绪的能力,

    还是无法跟寻常人类相比。

    很快的,我又看着明,说:「大家早就有这种想法了──」

    明又使劲抱着我,开口:「就算你们不说,我也晓得;不过,听蜜亲口说出,

    还是让我高兴到了极点!」

    突然间,明说这么多;有超过十秒,我还以为,她终於要生气了。而一直到

    最后,她都没有讽刺的意思;喂养者大人,果然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孩。

    把头抬高的我,松了好大一口气;最近,只要胸腹不那么紧绷,鬍鬚和耳朵

    也都会马上垂下来。

    以为我又因回忆过去而感到伤心的明,赶紧说:「长大以后,我好好照顾父

    母,但一直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屋簷下,实在不太可能。迟早,我们会需要一个不

    用那么依赖幻象的新住所;避免在生了孩子后,给他们带来更多困扰──啊等等,

    这些都是以后的问题;抱歉,我一不小心就扯远了;重点是,你们愿意一直和我

    在一起──」

    「那是一定的!」我说,眼神和语气皆坚定。接下来,我不仅鬍鬚竖直,还

    握住明的双手。看来符合正义,却肉麻到了极点;最近的连续剧,好像也不流行

    这种场面了。

    难怪,丝曾说:「只要符合一定的公式,就算再怎么离谱,身为当事人,几

    乎只可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这类景象有多么过时,才不是我要关心的;

    重点是,尽情享受接下来发生的任何化学反应!

    脸很红的明,看着我,说:「亲亲。」好快!我想,但非常自然;应该说,

    就是要这样!

    和以往一样,明越是开心,就越是不顾形象。此时,我们的亲法不仅夸张,

    还发出一堆尖锐声响;若没有施展幻象,又是身处於公共场合,绝对会引来一堆

    人侧目。

    嘴边一堆唾液,有点狼狈;很享受的我,耳朵和尾巴都动个不停;不过,持

    续受到良心谴责,令主要触手的充血一直都很有限。

    在这过程中,明笑个不停,还猛舔我的牙齿;眼前的欢乐氛围,一点也不假;

    没让她觉得扫兴,真的是太好了。

    我在缩起脖子后,说:「如果我完全不插手,那玩意儿可能就会被丢到垃圾

    场,给其他人捡去。」

    「也可能被掩埋。」明补充,很快点一下头。

    垂下尾巴的我,继续说:「就算被捡去,那人可能也不识货。既然如此,还

    不如交到我的手上!」

    「我懂这种感觉。」明一边回,一边使劲点头。目前看来,她不是随便应付;

    光是如此,就让我感到好过很多。

    轻咳一声的我,竖起尾巴,继续说:「盒子中,这台有木头喷射背包的机器

    人,是出自日本战后婴儿潮时期的动画。」

    是名作,无庸置疑;虽然,一离开日本,许多比明大十岁的男性孩,也不见

    得能叫出名字。

    明盯着盒子上的毛笔字,说:「原来蜜还有研究过机器人动画,这真是出乎

    我的意料。

    点一下头的我,马上解释:「由於迟迟未找到喂养者,我们为了使内心好过,

    得想尽办法转移注意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接触这些新时代的娱乐。

    「十九世纪时,最让我感兴趣的,是杂志上的恐怖故事;进入二十世纪后,

    我的目光自然就被动画与特摄片吸引过去了了

    接着,我还补充:「我们之中,接触电影最多的是露。她出来后,可以和明

    好好聊聊这方面的话题;不过,要说知道什么,也只是大致上。

    「毕竟──明也知道──我们在缺少术能时,会花很长的时间睡觉。

    有很多作品,露都没很深入研究;在过去,收藏电影也没现在这么容易。

    就在我仔细回想露究竟有没有购买过电影杂志时,明伸出双手,说:「太可

    怜了!」

    下一秒,明紧紧抱住我;直接把脸埋在她的双乳间,好棒的触感。

    看来是单纯的解释,却又间接的,把自己所有的任性选择合理化;一想到这

    里,我的内心又有点难受。

    曾非常弱势,又很关心人类文化等,都是事实;明也知道,我没加油添醋;

    可比起强调自己又有什么收穫,还不如多反省一下

    丝和泥一起出门去买晚餐的材料,泠则是帮我把行李都运到肉室里。

    明看到洞口关上,问:「箱子里的易碎物不少吧?」

    我点一下头,说:「由泠负责,我很放心。」

    才过不到几分钟,客厅里又只剩下我和明。面对喂养者,比面对同类要来得

    轻松;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想,低下头。

    此次远行,我最对不起,果然还是明;但前提得是,她真的觉得这样很冒犯。

    垂下耳朵的我,摇摇头;别玩什么逻辑游戏,只要想着常识和礼仪就好。

    这个时候,我若藉着强调自己的地位,来归避谴责,那不仅很过分,也非常

    无聊;实际上,丝和泥的贡献都比我要来得多。所以,论地位,她们也早就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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