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琴有六忌、七不弹。何谓六忌?一忌大寒,二忌大暑,三忌大风,四忌大雨,五忌迅雷,六忌大雪。何谓七不弹?闻丧者不弹,奏乐不弹,事冗不弹,不净身不弹,衣冠不整不弹,不焚香不弹,不遇知音者不弹。……”
众人哪里听过这些,都觉得这严师兄、严师弟、严小友真是博学多闻。
“严师弟,怎么叫不遇知音不弹?”高盈问道。
“就拿今天来说,来的各位同门都是热爱学习的,都有文人雅士之风。如果来的是一些喜欢打打杀杀的人,我就不会弹这《流水》了。”
飞光有点尴尬,他是有点喜欢打打杀杀的,不过今天还好,至少是冲着学习来的:“严师弟说得对,说得对。我们要做文人雅士。”
高盈一直为她这师弟的跳脱性子感到头痛,现在听到他表态要做文人雅士,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欣慰。看来要让师弟和严小友常来常往啊。
丽丹问:“严师兄,樵夫给俞伯牙讲了这些之后呢?”
严子休道:“讲了之后,俞伯牙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怕他是记问之学,就想继续考考他。”
“什么是记问之学?”
“记问之学就是只知道些皮毛知识,没有深入研究。看了两本书,就觉得自己懂了会了,实际上只知道一些知识而已。比如炼丹的人,看了《大唐丹典》,倒背如流,可是一炉丹也没有炼过,这就是记问之学。”
“我懂了,请严师兄继续。”
“那俞伯牙就说,我弹奏一曲,看看你能不能听懂。然后他就把断弦重新整理好,心里想着巍峨的高山,弹了一曲。樵夫听了之后赞叹说,弹得好啊,逶迤起伏、青翠满目,俞大人心里是在想着高山吧?俞伯牙没说话,又弹了一曲。樵夫说,浩荡回旋、奔流不息,俞大人心里是在想着流水吧?俞伯牙心中大惊,推琴而起,连呼失敬失敬。两人越说越投机,最后结拜为异姓兄弟。相约明年再会。这就是知音的由来。”
飞光有些感触:“一个是大官,一个是草民,竟然成为忘年之交、异姓兄弟,真是传奇啊。”
志林道:“就像元婴大老和练气小修称兄道弟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高盈听了却是一笑。她就是元婴大老,不也是和严子休这练气小修平等相称吗?
她笑着问:“严师弟,那我们听你弹琴,看到了那些景象,算不算是知音呢?”
“可以说是一定程度上的知音。因为知音有浅深之分。如果继续深入,能听懂我讲的灵觉之性,体会到平等心与伙伴关系,那就完全是了。”
高盈攥了攥拳头,神色坚定地说:“那我好好用功。”
莹莹道:“严师兄的境界太高,我担心跟不上,会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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