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脸色苍白,她虚弱一笑:“大夫也是这么说的,要不我怎么会回来安胎……不过你放心,已经按照大夫的方子抓了药,会好的。”五小姐也不想跟一个未出阁的堂妹说这些,便简要的回答了。
“五姐姐可否把药方给我看看?”
五小姐一愣,随即扭头示意珠儿,珠儿便从另一侧的柜子里取出一张纸来,恭敬的递给言卿正。
言卿正接过来看了看,道:“方子倒是没错,不过太过保守,也不知道京城的药房这些药材的品质如何。”
五小姐嫣然一笑,没想到七妹妹这么关心她,想起自己前段时间的任性固执,不知给关心自己的家人带来多少的伤害与烦恼,当下鼻头一酸就掉下泪来,她纵然改变再多,仍是四房那多愁善感的性子。
言卿正没想到她说哭就哭,毕竟离开了八年,姐妹间的熟悉程度还是需要慢慢提升。
“五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妹妹说错了什么?”她有些无措。
“并没有!”五小姐抹了一下眼角,伸手握住言卿正的手,道:“只是感受到妹妹真切的关心,心中感动罢了。”
言卿正恍然,这五小姐骨子里还是原来那个四房的姑娘!
五小姐坚信京城里的药材铺,所以言卿正也不好坚持让人家用自己的药材,嘱咐了几句,用灵气调理了一下她的身体,让她少受妊娠反应之苦,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她觉得自己的院子看起来不够精致,却怎么也挑不出毛病来,也许自己本身就不是个那么精细的人儿吧。
然后她在房间里心不在焉的,总是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直到感受到一股不弱的灵气溢出来,她赶紧收了心思去查看。
原来是纳兰怜月不知怎么的时隔多年突然在自家院子里和言夕两个人动起手来!
也不是真的打起来,就是两个人突然开始过招,而且都忘记了收敛灵气,一时间三房正院周围的草木都因为灵气不停的摇摆,还有被剑气伤到,直接掉了叶子断了枝丫的。
言卿正一个愣神,就听得一声惨叫,一个婆子不留神被剑气所伤,胳膊上出现一道口子,吓得她一阵大叫。
言卿正才反应过来,赶紧释放灵气在父母院子周围展开护罩。
“带她去包扎。”
“是,小姐。”
萱儿赶紧拉着婆子下去包扎。
言卿正则坐在正院对面的亭子顶上,看着父母过招。
其实若是不回来结婚生子,隐于都市,父母的天赋其实也并不差。
言卿正这么想着,不过,跟她比起来还是有所不如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们真正的巅峰时期是什么样子,看着父母二人面色红润,眉宇间神采飞扬,二人过招十分默契和谐,你来我往的眉眼间都是柔情与欣赏……
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她突然这么想,有些理解了当初父母的选择,而这个选择也是当初师门长辈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的。
红尘有什么好?怎么抵得过追寻大道,求真长生的意义?
言卿正的逆天天赋展现之后,天一门的长辈们就开始不遗余力的给她灌输淡漠亲情、一心求道的观念,八年来始终没有停止过,然而不知为什么,在言家有记忆的那屈指可数的几年所产生的观念却比在天一门的八年间受到的教育更加根深蒂固。
也许亲情已经深深的烙印在她的灵魂中了,修仙什么的,不是不愿意,而是觉得亲人更重要一些。这跟她从未离开过家人的环绕也有一定的关系,毕竟在天一门的最初几年,言家的男子们几乎都在,被几个哥哥呵护着围绕着,她感受最多的还是亲人的关怀。
凉亭顶上的言卿正,晃悠着两条小腿,悠闲的观战。
“爹娘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高调的对练呢?”
一直到日落西山,二人终于收了手。
言卿正笑眯眯的收了防护罩,跳下来进入院子。
仿佛是被暴风肆虐过的院子,亭台小桥草木一片狼藉,而始作俑者的夫妻俩,正在院中唯一没有被波及到的一处空地上,摆了茶水对饮。
“父亲母亲!”言卿正眨着眼睛问:“今日怎么这么有兴致?”
面对女儿赤裸裸的调侃,言夕正襟危坐维持父亲的形象,目光却不自在的左右游移。纳兰怜月则冲自己女儿翻了个白眼儿,道:“还不是你那醉仙酿……让你爹……呃,你父亲念念不忘,怂恿着我跟着一块儿喝么!那酒劲儿就连我们也压制不住,若是不消耗掉,我们也得睡上三天!”
“呵呵……”言卿正笑了起来,道:“莫非这还是女儿的不是了?”
纳兰怜月深吸一口气,瞪了丈夫一眼:“你还不快去!”
言夕闻言忍不住叹息道:“是,夫人……”又转向女儿道:“父亲去前面跟你祖父母交代一声,你陪你母亲说说话。”
言卿正憋着笑,送走了言夕,突然间在府里这样大闹,言夕也不得不去跟言老太师解释一番,怕是少不得受点教训了。
说不上来是不是幸灾乐祸,言卿正坐下以后就忍不住耸着肩膀笑个不停。
“你这丫头!光想着看我们的笑话,”纳兰怜月揉了揉隐约有些疼的太阳穴,道:“不过好在有你,防护罩设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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