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轩王是遗腹子,他出生的时候,皇上刚刚登基,约莫也没工夫去关注一个才出生的弟弟。
虽然跟轩王比起来,言卿正更不待见这个皇上,可若是在退亲这一事件上他能帮得上忙的话,言卿正也不介意顺从一把。
到底言老太太是女眷,皇上也不好在太妃这里待太久,所以几句话的功夫,皇上就挪了挪屁股,准备离开了。
皇上也明白,今日的言卿正有言老太太罩着,谁也别想找她的麻烦,更别想着欺负她年纪小,拐弯抹角的打听出什么隐秘的事情来,所以他今日其实有两个目的,一是自己和太子都想见见言卿正,二是……
“哦,这个……”皇上酝酿了一下,和蔼的对着言卿正道:“朕与你父亲除去君臣,也算是莫逆之交,你既然与太妃有这样的缘分,今后可以不吝何时,随时进宫来走动。”
太妃倒是很乐意,帮腔道:“是呀!常来往,别嫌弃我是个老太婆就行!”
本来不太乐意的言老太太,闻言便没有开口,言卿正其实是想拒绝的,但是看在祖母和太妃多年的交情的份儿上,只好乖巧道:“臣女粗鄙,就怕惹得太妃娘娘不喜。若娘娘不嫌弃,臣女便经常来给您请安了。”
太妃乐呵呵道:“那敢情好,我就乐意跟小姑娘们在一处,显得我也年轻了呢。”
皇上的目的达到,也就施施然的退场了。
言老太太领着言卿正出宫,一路上就长吁短叹的。
“祖母不必担心,卿儿自有分寸。”看着老祖母为自己担忧,言卿正不由得出言安慰道。
“唉!”言老太太却不那么乐观,道:“卿儿你年纪还小,不懂得这皇宫大内的凶险……更别提这皇室众人的心思有多么的深沉。我言家纵然地位显赫,可也管不到宫里来,听太妃和皇上的意思,他们总想你单独进宫,这是何意?你一个小女娃娃,在宫里这样的地方若是有个遭遇,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过分的担忧让言老太太脸上的褶子多了几条,言卿正心中暖暖的,不由得搀扶着言老太太道:“祖母,卿儿如今也算是玄门中人了,师门长辈爱护,护身的法宝还是有几件的,凡人中没人能伤的了孙女!”虽然护身法宝中有一半是自己偷偷拿出来的,但是师门没有追讨,那便算是师门的馈赠,纵然受之有愧,言卿正还是觉得大大方方的拿了就是,何必矫情……
言老太太闻言松松眉头,欣慰道:“卿儿懂事多了……”
心中到底一酸:八年过去了,可不是懂事多了么!
从一个六岁的小女娃,成长为如今这般亭亭玉立的少女……
都怨那该死的国师,算的什么破命格!
国师这几日已经很低调的尽量龟缩在自己的国师府了,皇上那里只要不是紧急的召唤,一律称病。
开玩笑,言家七小姐可是回来了!八年的隐忍,言夕两口子乃至整个太师府,都憋着劲儿呢,他们的印象中一个六岁的小娃娃,忽然间就跟变戏法儿似的成了个大姑娘了,他们势必会为了错过的那八年时间把自己再度拎出来唾弃一遍!
国师在风荣地位尊崇,本来是无需惧怕任何人的。
可是……一是国师本身的性格太过……软弱,另外就是言家实在是不好惹的家族。
言老太师一世清名,桃李天下,言老太太出身名门,家财万贯。言家四位公子个个出色,言夕更是才华卓著,而小一辈的少爷们,明明都也是满腹经纶,却都师从玄门,武艺了得,如今大多投身军营。
再加上皇上对言老太师的尊敬,对言夕莫名其妙的顺从……
唉!国师倒是想在朝廷上,在言家面前振作一把,可他委实做不到啊!
纳兰怜月的宝剑九玄那锋利的剑气至今如芒在背……
如此,言卿正回到风荣京城的第七日,皇上和太子窃窃私语,言老太太皱眉不语,而国师则在自己的府邸里,院落中,落寞的喝着清酒,顾影自怜。
而言卿正本人,已经在脑海中描绘出了皇宫的大体构造,凡人的护卫都难逃她的感应。宫里还是有几个高手的,不过只要不惹事,只是随便逛逛的话,她还是能够确保不被察觉的。她还没有斩断尘缘,所以如今以她言家七小姐的身份,真的不适合抛头露面给家里惹事。
次日凌晨,早早起来吐纳的言卿正看着初升的太阳,微微有些失望。
这时她才明白了为什么天下玄门都选在沿海一带,跟凡人的国度泾渭分明,实在是北方的灵气过分太稀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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