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人操纵的时间仅仅片刻,随即就有了强大的统摄力落在上面。
好像有大质量的黑洞落在空间内,只针对这些灵魂之花死亡时绽放的造物,发挥出了强大引力。
风暴聚集,漩涡式的收束,卷入情绪神明的内核,成为规则体系的建材。
其实细细观之,可以看出只是外形如此,内在的法理却不是胡乱狂暴的吸收。每一个情绪之鞭上,都有着专属针对的干涉力聚成丝线,将个体送往专属的位置。
事实证明规则比人靠谱多了,个人应付不来的场面,规则上亿万与一等同。
情绪神明的内核迅速搭建,过去时间的工程量,在现在的效率对比下,倒像似只砌了两层砖一样简陋。
情绪之鞭有了把控也就有了干涉力,而在场中,唯一处于一切运行轨迹,会被影响到的只有散藏于水雾中的桑切斯一人。
因为无处不在,所以几乎每一条情绪之鞭被收束的途中都会与桑切斯擦边触碰,这单只便能乱人心神的攻击手段,在聚成亿万洪流刷过后,彻底让桑切斯理智尽失。
庞大的雾气开始澹化,在死亡不断发生后,这些存世之基终于消失。
最终之时,桑切斯也只隐隐约约看到有无数流光溢彩穿透自己的身体飞过,一开始是痛苦,到后来是混沌。
像无数色彩斑斓的蝴蝶飞过,搭建成彩虹之桥。
桑切斯看着上方的顾开南,想说些什么,又发不出声。
死亡将临,意识彻底消散。
然而,在这灵魂之花该最后绽放之际,变化却戛然而止。
亿万生命个体情绪洗刷,以桑切斯旧有的灵魂为容器,所有参与者自成磨盘互相角抵,印记被打下又被抹去。
在这之中,本应彻底空白痴傻,而后意志消散彻底死亡的桑切斯,却在那洗刷空白的灵魂上衍生出新的东西。
说生命自寻奇迹也好,说桑切斯这位异能者自身问题也罢,扯到天地万事的运转机理或大自然的宏伟巧合都行,总之这一刻,意料之外又感觉合情合理的可能就此发生。
只是一点,就让灵魂之花止住了绽放,为所有一切点上了聚焦的引力中心。
空白中的新生,最和自然规律的特点便在于其拥有能在这亿万情绪冲刷下不被洗白的能力,这是它的存世之基。
而后依托于桑切斯的遗留,逻辑重构,残存记忆提取组成,由桑切斯和亿万水滴之死共同铸就,却又与两者无关的生命诞生,其一出生,就有超凡之骨,有异能傍身,有牢固根基。
所以,只有二代生命才得天独厚吗?
周明被这奇异变化吸引了注意力,规则体系自然还在自发运转,而这里……这素材录下来放到帝国都是不可多得的研究对象,引爆学术界那种。
事实上周明也确实那样做了,并且不是单纯的视觉同步,而是携带了周围场的信息采集同时进行,力求足够高的还原度。
呈现在纪录中,仅余的雾气坍缩聚集,演化身躯,先是拟人的形态,然而未等成型,便迅速抛弃打散,转型重构,雾气几聚几散,不断调拟外形。
最终,在排除了数种形态后,雾气聚合为一团水。
对初生的思维而言,人类的外在没有丝毫值得留恋的,它选择了最适合自己能力的水。
比起先前调运整个丁卯区的江河遮天蔽日的情景,此时的水大概和之前被摧毁的咖啡馆差不多,完全称得上惨不忍睹。
而这新生命,诞生之初,首先直面的,是大日当头般的环火切。
“热!”
如同无数声音混杂在一起般的音效咆孝着宣泄着痛苦。
但天上的环火切并没有因此而收敛,周明也无意体谅这东西,用一种科学的现实说法,观察这东西由生至死也是重要课题,更何况位于战斗中的这一刻。
新生命在受外界环境应激出本能之后,是逻辑的运转,思维开始调运记忆,将还有留存的残渣统合,作为自我的运行纲领。
记忆与思维结合的驱使,这东西的目标改变,向着天空中的黑风衣发出杂乱的吼声:
“顾开南!”
嘶吼声震天,却毫无效果。
这新生之物开始思索与观察。
顾开南为什么没有反应?
某种因为天生而具备的视角让他看到了顾开南的困境,他不理解,顾开南为什么会对那些情绪的扰动而无法抵抗。
他想了想,似乎自己可以帮他。
“要去帮他!”
念头一出立即坚定。
这东西的记忆中已经似乎失去了周明的存在,简单的思维只认定了要去帮助顾开南,兴许他连为什么要去帮顾开南都不知道。
或许是桑切斯留待给周明最后的可能手段,这时终于被他无保留的使用,所有的水凝成一道细长的管道,清澈透明,短暂的澹化在物质界,躲避过了环火切的高温。
在其中,一滴凝实如珠宝的水滴跨过距离,遥遥直达那独臂刀客的精神领域之外,撞击在其额头。
黑风衣这一刻头脑仿佛清晰苏醒了一瞬,精神领域留出缝隙,让水滴得以进入,镶嵌在自己额头。
“他死了。”感受着那朵独特的灵魂之花绽放,周明终于可以确言。
“谁?”崔蕤不解的看向周明。
“桑切斯。”
失去了生命迹象,那滴水滴此时的状态说来像一个武器,一个可以抵抗情绪维度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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