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辂紧紧地握着拳头,“仇要报!家人我也会拼死保护!”
靳长川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到底是年轻,血气重了些。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觉得我是有必要跟你好好讲清楚的,首先暗主这段时间一直不在金陵,所以你先后灭了花子门和屠门的事情暗主并不知晓。阮源在没得命令的情况下联络了诸多朝臣弹劾你,又策划了松竹馆的暗杀,这事情他跟我商量过,希望我能跟他一起干,只不过我没同意,现在阮源已经死了,你已经复了仇,又何必跟九门过不去?燕岭坊里的尸体我收拾妥当了,朝堂那边我也交代过了,今日没人会弹劾你。你就此收手,以后就是九门的朋友,这样的好处大到你无法想象,哪怕是对你的仕途,也会有莫大的好处。”
靳长川不过是一江湖人士,却已经到了足以影响朝堂的地步,那暗主呢?他的能量又大到了什么地步?
张辂缓缓地坐了下来,不是他怕了,也不是他屈服了,而是面对九门所展现出来的强大,他不得不冷静应对,一时的热血没有任何意义。
眼见张辂坐下,靳长川点了点头,道:“冷静聪明,我真是太欣赏张公子了,阮源与你这样的人交恶,也算自食恶果,哪有不败的道理。”
张辂则开口问道:“除了花子门和屠门,你们九门之中还有不少违法的生意吧?据我所知,飞探门专门偷盗,长门则利用良家妇女做些皮肉生意,除了这些,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
靳长川微微一笑,“张公子居然还想套我的话,不过对你这样的人物,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你,只是可惜生意上的事我并不知晓,九门各司其职,互不干涉,我们武门就是暗主专门用来震慑其他黑道势力的,我们最多就是出手教训教训别人,那些违法的勾当我们不干。”
张辂却是一脸不屑,“你们不干违法的勾当吗?刚刚还在利用我的家人还有街上无辜的人来威胁我,抛开这点不说,你们武门的人为暗主做事,就是在为虎作伥!”
靳长川摆了摆手,道:“威胁公子的那些话不过是些玩笑,至于为虎作伥也说不上,我们武门都是些落魄的江湖人,有些被仇家追杀,有些被官府通缉,能有个容身之所已是难得,何况暗主还能给我们不少银子。不怕跟你说,我靳长川本就是应天府溧阳人,我自小便拜入华山派习武,只恨溧阳的师爷看上了我家田产,不仅将其霸占,更将我年迈的父母尽数杀绝,我也是回家省亲才得知此事,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愤而出手,杀了溧阳的师爷,也成了朝廷的通缉犯,师门本还想着庇护我,只是华山一派不过二十余人,又怎么抵得过朝廷的铁骑?为了不连累师门,我与华山派断了联系,正在走投无路之时,暗主出现了,他疏通关系免了我的罪责,使我一个通缉犯也能站在阳光之下。”
尽管已经过了很多年,但靳长川提及此事,依旧心头难受。
随即他又自嘲一笑,道:“我以前一直以为天下是有善恶的,在很多人眼里,朝廷是善的,九门是恶的。可我父母惨死的时候,朝廷在哪里?这世间的公平又在哪里?我知道张公子想行善事,可这天下有太多的不公,你的能力只有那么一点点,你又何必跟这天下过不去?就像我这样不好吗?这天下的腌臜事,只要不去看就可以了,我不管暗主是善是恶,但他对我有恩,我便用一身武艺去报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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