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辂翻了翻眼皮,道:“你烦不烦?我就想进去赌两把!你是不是不让?”
壮汉咧开嘴轻蔑一笑,“呦呵,你小子还挺硬,跟我这装什么装?对不上切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甭想进去!”
张辂撸了撸自己的袖子,说道:“我今天不想动武,你最好识相放我进去,不然小爷发起疯,连自己都害怕!”
壮汉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他仔细打量着张辂,说道:“吓唬谁呐?就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也敢跟爷爷耍横?再不滚,爷爷今天就废了你!”
张辂眉头一皱,“都是你逼我出手的!”他说着,一拳便朝着壮汉砸去。
……
赌场之中人声嘈杂,与悠长的小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相隔了一道门,仿佛便是两个世界。
这间赌坊的庄家名叫纪纲,此刻正坐在一张桌子上维持着整个赌坊的秩序,跟那些明面上的大人物比起来他恐怕连一只臭虫都算不上,但在金陵的黑道之中,纪纲也算小有名气。一般人也镇不住此间这些赌徒。
“大大大!”“小小小!”
“豹子!”“通吃!”“一二三六点小!”“又输了,老纪,再从账上给我支五两银子,今天老子说什么也要翻本!”
嘈杂声中,伴随着“嘭”的一声,门板连同大汉直接砸进了屋内,一时间屋里尘土四起,静雀无声。
纪纲朝着门口眼睛微眯,开口问道:“敢问是哪路朋友光临我纪纲的场子?”
黑道之间爱面子,虽是好勇斗狠,但更多的时候也讲究和气生财,也正是因为纪纲懂得这个道理,才能在金陵城的黑道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尘土慢慢散去,却间张辂走了进来,他裂开嘴笑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显得非常得意。
“这里谁管事?”张辂开口问道。
纪纲自桌上一跃而下,他仔细打量着张辂的面容,脑海里实在想不出金陵黑道上何事出了一个如此年轻的愣头青。
“我是纪纲,这间赌坊我做主。”纪纲说道。
张辂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倒在地上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的壮汉,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实在对不住,我这人平常最爱讲道理,一直都是以理服人,今天实在是你们这个看门的狗眼看人低,我这才没忍住动了手。”
纪纲眼皮跳了几下,他摸不准张辂的底,只能忍着怒意问道:“朋友是哪里混的?”
张辂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随后他又轻轻掸了掸衣袍上的尘土,这才说道:“我不在道上混,我就是想来找个人,我有个朋友是叫花子,两条腿都没了,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纪纲阴着一张脸开口道:“找人应该去官府,我们这里是赌坊。”
张辂摇了摇头,“我这人根本不信官府。”
纪纲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壮汉,开口说道:“小兄弟能将我这手下打成这样,想来拳脚也是不错,如果我没有记错,金陵黑道根本就没有你这号人,我不管你在哪里混,也不管你拳脚如何,但小兄弟总应该听过一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纪纲说着,暗暗招了招手,马上就有四五个壮汉围了上去,周遭的不少赌客也在金陵黑道混,看张辂的嘴脸实在不爽,也都跟着围了上去。
以张辂如今的身手,他又怎么可能在乎几个黑道的打手?他咧嘴笑笑,道:“刚刚我看见我那个没有腿的朋友被两个人架走了,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哦,对了,你们可别吓唬我,什么强龙不强龙的我不知道,不过在我眼里,你们最多算是泥鳅,算个毛的地头蛇!”这话说的颇为自信,铿锵有力。
纪纲也是怒极,若此刻他还不做些什么,那以后他也不用在黑道上混了,他咬着牙说的:“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找人,而是故意找茬来的!给我上!让这小子知道知道,金陵的黑道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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