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天气的缘故,已至黄昏的街上并没有几家店面点燃烛火,就连秦淮河畔都比往常冷清不少。
黑暗即将来临,西垂的日头似乎再也无法照亮这座城池,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夜里,张辂在床上辗转反侧,有太多的东西太多的事情让他想不明白。
就算他的神经再大条,在刺杀事件过后他也无法睡得很安稳,然后就是花子门的背后到底是谁?平凉侯、赵山南、吴鹏和尚这些人和刺杀事件到底有没有联系?而且看样子罗师父与赵山南还是认识的。只可惜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无法查阅锦衣卫的卷宗,不然他相信一定能从其中拼凑出他想要得到的真相。
想着想着,张辂困意上涌,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一夜无事,翌日,张辂还是和往常一样去了詹士府学习。
还不等坐下,傅让已经上前说道:“辂弟,听说今晚松竹坊的花魁琉璃姑娘首召入幕之宾,咱们晚间同去如何?”
松竹坊乃是秦淮河畔出了名的青楼,一半建在岸边,一半建在水上,周遭更是有不少的画舫停靠。与其他青楼艳丽奢华的风格不同,松竹坊主要突出典雅别致,虽看上去没那么奢华,但其间花销却要比其他青楼还要高上不少。
而松竹坊的花魁琉璃姑娘,更是这秦淮河畔最为出名的花魁,作为花魁中的翘楚,那模样自然就不必多说,她年岁不大,却琴技书画样样精通,去年金陵城花魁选秀,琉璃姑娘更是毫无悬念一举夺冠,只不过琉璃姑娘并不是以色愚人,时至今日,她还是处子之身。
传闻曾有豪客出银千两想要成为琉璃姑娘的入幕之宾,可还是被拒绝。
已经来到金陵有段时间,有关松竹坊和琉璃姑娘的传闻张辂自然听说过不少,他虽然好奇,但也从来没想过要去青楼转转。说不好色那是假的,不然张辂也不会一直心心念念要多娶几房媳妇,但那也是要基于你情我愿的原则之下,作为一个穿越者,张辂始终觉得青楼不是什么好地方,里面的女孩子更是可怜,只是可惜了他没有能力改变这个时代的观念,不然他肯定早就去解救那些青楼女子了。
张辂抬眼看看傅让,见其脸上的掌印还未完全消退,这一巴掌可完全都是为他挨的。张辂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全凭傅三哥安排。”张辂只能点头同意下来。
傅让也是跟着道:“既如此,晚上我便在松竹坊恭候辂弟了。”
等到中午詹士府放了学,张辂也并未第一时间去到锦衣卫习武,而是带着不少包子来到了外城。
果不其然,元宝这个小乞丐每日雷打不动在这里乞讨。
只是今日的小乞丐与往常变化不小,他的脸比以前干净了不少,头发看着也是刻意梳理过。
张辂拿着几个包子上前,“元宝,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小乞丐却是将脸一沉,道:“别……别喊我元……宝,都说了,这名字不……好听!”
张辂却是会心一笑,将手中的包子递给小乞丐,又揉了揉他的头,这才问道:“不叫元宝,那我叫你什么?”
小乞丐啃着包子,思量了很久,他真的没有名字,也没有父母,从记事起,他就是被应天府的一群叫花子带大的,认识的乞丐一般会称呼他为“小不点”或“小家伙”,不认识的一般会直接叫他“小乞丐”。
最终小乞丐似乎是妥协了,只能低着头答道:“要不,还……还是叫元……元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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