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理立刻又来了精神,倒着苦水:“我对晚晚肯定是无有不应的,那舍得她受苦。当时她跟我闹别扭,自己把名字递了上去,哎,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呀。要说只是个名额,我给她往别的机构里面塞一下就是了,但是她把信息什么都提交了,我也没办法了。”
“小陶真是受苦了。”刘燕应和。
“我对她,还有对她妈,确实是有愧啊。”
陶理现在觉得刘燕是知心大姐,叹了口气说道。
“你是她爸爸,有什么好愧疚的,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刘燕点到为止,陶理是把话听到心里去了。
愧疚是愧疚,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陶晚。
尹国富看着陶理若有所思的样子,手在被子下面给刘燕悄悄比了个大拇指。
。
陶晚晚上接到了尹青柏从学校打来的电话,就把她想到的新的突破口跟尹青柏商量。
尹青柏道:“那这事更是不好办了。”
“怎么不好办?”陶晚觉得循着这条路,至少能找到一个人证。
“从我的经验看来,这种琐事一般都是不经意从人嘴里说出来的,就算当时是套话,说出来的人也不会印象深刻,说完就算了,这种人,你怎么找?”
尹青柏可是太知道农村那些八卦妇女了,那个群体里头,不管什么事她们都知道,还都没个把门的会给你说出去。
陶晚手指在电话线上缠了缠:“但这是唯一我能想到的方法了。我还想再去厂里一趟。”
尹青柏在电话那头默了默:“与其去厂里,不如跟叔叔坦白去问。你说的在叔叔身上藏桃毛,这件事知道的也就他们两个人,弄清楚这个,我们再去问问今天的红梅阿姨。”
找告诉王爱娣白挽卿桃毛过敏的事情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还不如先把眼前能确定的事情确定好细节,说不定能发现其它东西。
“好。”陶晚艰难应下。
她还不知道,怎么跟她爸说这种事。得知妈妈死亡真相,潜意识里面,陶晚总是觉得她爸爸也是帮凶。
陶晚可以说服自己坦然,但如果陶理知道当初的过敏源是他带去的,会不会直接精神崩溃?
陶晚只能祈祷陶厂长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她想象的要强得多。
现在已经有些晚了,陶晚打算明天再问这回事。
“今天怎么样,累吗?”
陶晚关心起尹青柏。
尹青柏想起自己实验室里的情况,苦笑:“没有,今天刚回来,没什么工作。”他现在实验室工作也是给人打下手,没有应酬,尹青柏就发挥不了太重要的作用。
陶晚隔着长长的电话线,都能听出尹青柏话中的无奈:“怎么了?语气不好。”
“没有,就是累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现在宿舍就你一个人是么?好好休息。”
“他们都放暑假回家了,我一会挂了电话就回宿舍。”尹青柏想着陶晚现在已经够烦了,不想再给她增添烦恼。
“好,那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得赶紧睡了,明天早上我就给医院打电话,让我爸爸把那天的情况能想起来的原原本本叙述给我。”
陶晚晚上在书桌前写了好几版草稿,不知道这话怎么跟她爸爸说才算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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