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不服气道:“好不好吃,还得吃了才知道,光是有香味那是二流厨艺。”
蓝衣也不服气,撅着小嘴道:“我的厨艺绝不比你差!”
窦漪房让她们都别斗嘴了,也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吃饭。丫头们领命下去了,唯独江雁香还站在原地。
“雁香,你也去吧!!”
“不了,我还不饿,总得有个人留下来伺候主子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吃个饭而已用不着伺候。”
江雁香想走,却又担心地留了下来,“还是等主子吃完了吧!!”
窦漪房也不勉强她,自己从砂锅里舀了一勺汤,盛在碗里。高汤浓郁的香味伴随着水汽袅袅升起,窦漪房又夸了一边蓝衣的手艺,然后换小汤匙,舀汤吹凉。
江雁香紧紧地注视着窦漪房的一举一动,紧张得手心都是汗水。当窦漪房把汤匙送到唇边时,江雁香不由自主地大喊了一声:“不要!”
窦漪房怔住了,放下汤匙,抬眼看去,“你说什么?”
江雁香情绪已到了崩溃边缘,因为她再也不想隐瞒,因为她知道说出真相会有多伤窦漪房的心。她神色恍惚,战战兢兢地说:“这汤……不能喝……”
窦漪房心细,看出她不对劲儿,却不是逼问,而是微笑道:“为什么?我觉得挺香的……”说着,又准备要喝。
“不能喝!”江雁香吼着,上前一步来到窦漪房身旁,一把夺下她手里的汤匙,拿起碗把汤倒回到砂锅里。
“为什么不能喝?”窦漪房凝视着江雁香,问道。她已经察觉出来,这汤里有问题,而且是江雁香做的手脚。
“汤、汤里有毒……”这句话说出来,江雁香就无力地后退,踉跄几步后瘫坐在地上,仿佛丢了魂魄。
窦漪房神情凝重,看着她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江雁香想说出幕后的指使者,却又怕会害了自己的家人,于是只能嚎啕大哭,哭得十分无助。正在隔壁用膳的淡荷等人听到声音,立刻赶了过来,眼前的情景,令三人困惑和惊讶。
窦漪房心生怜悯,地上冰凉,她令淡荷和蓝衣将江雁香扶起坐到椅子上。然后说道:“你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你不说出来,如今计谋已经失败,她一定也不会放过你的……”
江雁香听了一怔,因为窦漪房说得有理。但她哭得更加厉害,因为她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窦漪房却还原谅了她,并要帮助她,她实在愧疚得无地自容。
窦漪房也不着急,让她哭够了,哭累了,觉得可以说得时候再说。
夜幕来得那么突然,很快就笼罩了大地。灯火幽幽地亮起,夜静得只有风声。
江雁香终于收住了泪水,喝了两杯茶定了定神之后,细细地将自己被陈王后胁迫的事情说了出来。
浮萍听了气愤非常,斥责江雁香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窦漪房立刻用眼神示意她闭嘴,她还不服气地噘嘴着。
“我知道我胆小如鼠,贪生怕死,可是我的家人……他们不应该……”江雁香自责地说道。
“难得我们就不是你的家人了吗?”淡荷说了一句,又让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忽然跪在窦漪房面前,重重地磕头,“奴婢对不住主子,任凭主子处置,只是求主子救救奴婢的家人。”
窦漪房赶紧扶她起来,只见她的前额都磕破了,流出了血。窦漪房立即吩咐蓝衣去取药箱来给她包扎,并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淡荷她们也是心直口快。你的事情做得虽然不对,但最后还是救了我。你放心吧,你家人的事情,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江雁香眼里闪着光芒,高兴而又难以置信地问道:“真的?”
窦漪房点了点头。
浮萍立即骄傲地说道:“主子说得话自然当真!”
江雁香又要跪下,但却被窦漪房阻止了。
“主子要怎么做?”淡荷问道。
“事已至此,为了雁香不被陈王后怀疑,我还是要中毒。”
窦漪房的话吓坏了丫头们,她不紧不慢地解释说自己不过是要假中毒,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淡荷还有一个疑问,“把这件事情告诉大王,不好吗?”
提到大王,窦漪房嘴里便觉得一阵苦涩。淡荷也知道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人。窦漪房没有怪她,而是耐心地说明原因。
首先,如今大王并不信任她,弄不好会被陈王后反咬一口;其次,雁香的家人在陈王后手里,只怕陈王后生气而杀之;最后,陈王后怨气正盛,恨不得杀了窦漪房,她想借此机会离开王宫,到外头避避风头。
听到离开王宫,丫头们又惊讶了。窦漪房微微一笑,早已成竹在胸……
这夜里原本安安静静,可突然却有一阵匆忙搅了这份宁静。
太医院的太医、医女赶着来到了幽兰宫春艳阁,原因是……窦良人病倒了。
屋里燃着七八个火炉,直像蒸笼一般,窦漪房身上盖了两床棉被,却依然觉得冷。
江雁香、淡荷、蓝衣、浮萍在屋外焦急地侯着,心里还在抱怨窦漪房太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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