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说?”
詹光堆笑附耳,“鳌老爷最怕的,莫过于没法向钟鸣钟节度交代。一口袋蒙了回去,做个备卷岂不好?依我说,这是天意,并不是我想出来的主意。”
“天意,就是天意!”田鲸道是不迭,“有了她,找不见妙朦固然可惜,也不至于坐以待毙。照着妙朦,把她教习教习,打扮打扮,盖了鼻尖的美人痣,不知情的,谁能疑到这偷梁换柱的主张?”
说干就干,也不用亲自动手,一声令下,自有詹光拿上口袋,带人去套那人间的尤物。
桑云扎挣惊呼,胡九郎循声而来,摸索背后,拿出坚果,弹指“嗖”的一声,詹光后脑重重着了一击。回头转面,面门又中了一弹,“嗳呀”一声,栽倒在地,抱头揉额,揉出鸡蛋大的一个血红的大鼓包——青里泛紫,紫里泛青。
“没用的东西!”田鲸朝詹光骂了一句,唾了一口在地下。
“老爷息怒。”詹光忍痛道,“那小子用飞瓜点穴偷袭,点了奴才完骨穴。”
田鲸运气动指,戳了两戳,非但未解开穴道,詹光一发痛的不堪忍受,满地打滚,口中不住的哀嚎:“急痛钻入脑,痛煞我也。”
田鲸知道遇上了高手,不敢大意,拔出腰刀,挺刃相向,口里道:“亲骨干难断家务事,多管闲事多吃屁。我说小兄弟,我们萍水相逢,何必伤了和气?”
“不错,天和之气不该伤,亦不可伤。”胡九郎一面走来,一面道,“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天良何在,人伦何存?”
“强抢民女,何从说起?想是兄弟误会了。”田鲸呵呵笑道,“家丑不可外扬,说来惭愧,家门不幸,侄媳不守妇道,淫奔野合,教坏世人。不可放纵,所以大费周折,拿回家庙动用了家法,发还她娘家。”
“捉贼拿赃,捉奸拿双,这里既无奸夫,又无赃物,叫人怎么相信呢?”
田鲸叫他问住了,心生愤怒,好容易压制住了,嘿嘿笑了两声,问:“听小兄弟的意思,非得失身,方可捉拿,竟不许防微杜渐么?小兄弟年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淫*妇之淫,有身心二淫。
圣人立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非唯防身,也防非礼之视,非礼之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私自出门至此,其心可诛,就当严办。我安庆田家,高门大户,丢不起这个人!”
田鲸自露家门,意在恫吓,叫着狗拿耗子的小子知难而退。
胡九郎淡然只是一笑,道:“田家是爆发之户,我也听说了些不三不四的闲话。原来不信,目下亲眼见了,不得不疑。天不藏奸者,何也?在乎路见不平,人人出手相助,不可旁观者也。吾是天生之赤子,身体发肤,受之于天,岂能置天命于不顾哉?我要亲口问一问袋中人,才敢相信你所言非虚呢。”
“大胆狂徒!”詹光腰椎以下,瘫痪在地,指手动嘴,虚张声势,“我们鲸老爷礼贤下士,耐心和你说理,你竟敢动疑?我们鲸老爷一言九鼎,岂是信口雌黄之辈?”
“不知者不为罪嘛,稍安勿躁,不必见怪。”田鲸向詹光说了,回头道,“小兄弟小小年纪,便有顺天之德,田某佩服得很呐。只是春闺少妇,不好抛头露面的,所以那袋子装了。小兄弟要问,就向袋子问吧。”
胡九郎听了,取出一颗草莓,飞弹过去,隔空解了桑云的穴道。随即就听见袋里呼喊:“公子救命啊,他们是强人土匪,我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不是他家什么少奶奶!”
既然露馅,多言无益,田鲸先下手为强,一招横扫秋风,刀随人转。人如陀螺凌空旋,刀似花瓣周边开。
胡九郎避实击虚,早已荡在一边,去来如电,目不暇接。回来原处时,伸手一捉,拿住田鲸的脚脖子,逆向一转,却未听见意料中的踝断之声。
田鲸倒也有两把刷子,情急之中,抽出光脚,逃过一劫。单手着地,翻了几个筋斗,方才站住。面有余悸,一时之间,不知是战是逃。
胡九郎抛开靴袜,怒喝一声提醒他,“还不快滚?”
家丁四散,田鲸也落荒而逃,只留下詹光孤零零趴在地上,双手支地,俯伏磕头求饶。胡九郎觉着一阵风吹入心田,拿心眼观之,只见:
【情操系统】
【奖惩:奖励人性气体100升,依据用户预设,自动替换等量的兽性气体。】
“多行不义必自毙。”胡九郎说着,唾了一口在他后脑勺上,解了他的穴,“留你性命改过,若再做歹,天谴地埋,死有余辜!”
詹光腿脚能动,跪拜捣蒜,撒丫子去了。
胡九郎心念妙朦,送了桑云回去,哪有领茶领谢的工夫,归心似箭,三步并作两步,向河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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