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桌面,“朔一。”
朔一应声而入。
“你带姑娘先去马车上,本王随后就来。”
东君提着明珠小灯笼走的时候,背影有些许落寞。
豫郡王目送着她的影子和明珠光泽消失在门外后,坐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
直到朔一悄悄回来,他也未曾察觉。
“王爷,小人都安排妥当了,现在就出发吗?”
“是的,现在就出发。”
朔一扶起主子,忍不住嘀咕,“王爷,会不会太急了?就不能等等再走吗。”
豫郡王斜睨了他一眼,“本王都等了十年了,等不及了。”
“对呀!十年都等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嘛?”朔一不解。
豫郡王叹了口气,“本王能等这一时半刻,但玉姑娘等不了,东方玉泽更等不了。”
朔一:“……”
朔一:“王爷,您带着玉姑娘,去重走旧时路,重拾往日事,此举真的能激发玉姑娘的潜意识,慢慢医好她的失忆之症吗?”
豫郡王停下脚步,“老九江说过,医治失忆症患者最有效的办法,便是带她身临其境,以真实深刻的五感体验,来慢慢激发她的潜意识。这是医治,也是一种训练。”
他说话间,有个女子轻盈的走了进来。
那女子正是此前一直住在静园,后被东君代替的那位宁湘姑娘。
豫郡王沉声道:“你从秘道回东阁去吧”
宁湘恭身答是。
豫郡王又看了她一眼,“记住,这几日本王出去散心,安歌姑娘因为担忧着急,眼疾复发。”
“是,小人明白。”
宁湘说话间,便将手中的细纱往眼上掩了上去。
……
豫郡王府的南角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东君独坐在车内,正在明珠光辉的照明下,细细阅着手帕上的内容。
她神情专注,偶尔略显惊愕之色。
原来,在过去三个多月的时日里,竟然发生了这许多事情。
她看着刚上车的豫郡王,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
“姑娘别看了,”豫郡王随手拿走了东君的手帕,“夜深了,夜路难行,车上颠簸,姑娘也该是时候歇息了。”
“我……”东君刚要言语,豫郡王忽然将手指放在她的唇上,“听话,先歇息,万事咱明日再说。”
“可是?”
“别可是了,也别着急,由此刻起,我们有的是时间。”
豫郡王的眼神清澈温柔,且温存款款,完全不见了平常的嬉皮笑脸和满不在乎。
东君望着他的眼神,有一刹那间的失神。
“我就再问一个问题,好吗?”被迷惑的她,还死死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
“你想问就问吧!”
温存的眼神,温软的言语,让东君几乎忘了要问的问题。
她吞下一口口水:“王爷苦心布下一盘如此庞大的棋局,目的不仅仅是为找东方玉泽吧?”
豫郡王回看着她,严肃回,“当然不只如此。”
顿了顿,他又接着严肃道:“一为报当年火灭豫王府之仇,二是本王答应过东方,要代他照顾好姑娘你,不仅要医好你的失忆症,还要帮你找到当年的真相。”
“那当年,东方究竟是如何失踪的呢?”东君红了眼,终究没憋住,又继续追问。
豫郡王:“这可是第二个问题了,姑娘可不像是不守信用之人哦?”
东君:“……”
豫郡王将身子靠了回去,柔声道:“快睡吧?再不睡可就天光了。”
“哦!”东君缩了回去,假装闭上了眼。
闭着闭着,原本并无睡意的她,却在马车有规律的摇摆晃动之下,极快的进入了梦乡。
豫郡王直起身,为她盖上了自己的大氅。
……
翌日一早,永王府内。
安和郡主用质疑的眼神看着香儿,“你再说一遍。”
“刚周妈妈送出口信,说王府的侍卫们说,豫郡王他,他带着朔一,天还没亮就出门游玩去了。然后安歌姑娘忧虑郁结,眼伤复发了。”
安和郡主:“……”
香儿担忧的看着主子,“这地上的积雪刚刚消融,冬春交际,最是寒冷,王爷为何要选在此时出游呢?”
“他这哪里是出游,摆明了是在躲安歌呢?”安和郡主冷静答。
“如此说来,王爷他真的是那个吗?”
“若他真的不喜女色,又为何要躲出去呢?”安和郡主斗志未消。
“妹妹,你的一番苦心,恐怕就要白费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声温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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