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太远,又有层层帷幔阻隔,冉秋念只能看个大概,却还是觉出了几分不对劲,她不由得转头去问旁边的冉秋白。
“是有点不对劲。”
冉秋白皱了皱眉头,他走南闯北多年,对许多事情都比冉秋念看得多,也懂得更多。冉霖的病先前说是风寒入体引起的寒症,可是风寒入体的人病起来都是面色潮红,外热内冷,绝不是冉霖现在的样子。
“我也看不真切,一会儿还是去问问给父亲看病的大夫是怎么说的,你我终归并非医者,也不好立刻下定论。”
冉秋白看了看双目紧闭的冉霖,谨慎的说道。
“好。”冉秋念点点头,又看了看冉霖,转而对着冉秋白说道,“父亲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来,我们在这儿等也是无济于事,不如现在就去问问大夫怎么说?”
两人说定了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就在他们走后,床榻上的冉霖眼皮动了动,艰难的睁开了一条缝,嘴唇蠕动了一下,依稀可以辨出一个秋字……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门外守着?冉少爷和冉小姐呢,夫人不是吩咐让你随行跟着吗?”
冉秋念和冉秋白刚从屋子里走出来,远远的就听到了这个声音,说话的口气虽然还算礼貌可那话里的意思却让冉秋念有些皱眉。
“你是何人?”
冉秋念直接问了出来,这男子从穿着看似乎并非柳宅的主子,但看他的态度似乎又不太像是下人,冉秋念摸不准这人的身份。
“这两位应当就是冉少爷和冉小姐了吧?敝姓方,是这柳宅新任的管事,二位有何吩咐只管对我说。”
那人出乎意料的对冉秋念解释道。原来是柳宅的管家?冉秋念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方管家的模样,若是这人不说,她还真要误会他的身份了。
“方管家看上去可真不像是一个管家。”
冉秋念意味不明的说道,方管家也不觉得被冒犯,他极有涵养的对着冉秋念笑了笑,算是对冉秋念说的那些话认了下来。
“我们想见见这几天负责照顾父亲的大夫,与他说几句话,问一问病情,还请方管家行个方便,带我们到大夫那儿去看看。”
冉秋白上前一步,将冉秋念挡在身后,对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管家说道。
“大夫?”方管家愣了一下,继而问道,“二位怎么忽然想到要去见见大夫?莫不是怀疑我们照顾不周不成?”
“我们并非这个意思,而是想要多了解一些。方管家也看到了,如今父亲这个状况,看着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忍。若是能问清楚病因,或是需要什么良药,我们也好出一份力。”
冉秋白好脾气的解释道。
冉秋念有些不满了:“不过是见一见大夫,方管家既然心里没有鬼,为何要百般阻拦?”
面对兄妹俩的追问,方管家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并非我有意阻拦,而是你们要见的大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便是不才。”
“你?方管家不是柳宅的新任管家吗?怎么忽然又成了看病的大夫,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冉秋念吃了一惊,面露犹疑的出声问道。
“回小姐的话,此时说来话长,但我方家确实是世代行医,只是因为家道中落,幸得柳夫人和老爷看中,才以医者身份入了柳宅接受供养。因为前些日子,柳宅原本的管家告老回乡,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接任管家的差事,我便暂时顶了这个差事。”
这事儿听着却是有些匪夷所思,冉秋念禁不住怀疑的看着这个方管家。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冉霖就是这几日病重的,而原本的那个跟着冉霖多年的老管家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告老还乡。
“原来如此,既然方管家如此说了,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若是父亲病情再加重,可要早些告知,实在不行,我们也愿意为父亲延请宫里的太医,以我与林家的情分,这个还是做得到的。”
冉秋念故意这般说,果不其然,方管家一下子有些慌乱了,他面色一变,但很快便镇定下来,有些不满的对着冉秋念说道: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看不起我,觉得我的医术不能治好老爷?若真是如此,那你们便趁早另请高明。”
方管家不高兴地说道。冉秋念听了,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加重了自己的怀疑,决心一定要调查清楚冉霖生病的原因。
“那就有劳方管家带我们去见见你家夫人吧,见过你家柳夫人,我们也该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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