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想起冉霖过来的时候脸上密布的阴云,和那柳云瑶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禁不住为冉秋念担心起来。
“这个时辰,祖母都已经睡下了,别去叨扰了。咱们先回去看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捉弄了一下柳云瑶,她既然有脸说出去,我有什么不敢应对的。我就不信为这点小事,父亲还能怎么罚我?”
冉秋念满不在乎的带着清溪回了自己的的院子,可一进院子,冉秋念就觉出不对劲来了。
除了冉霖和柳云瑶,竟然连柳如眉和柳瑜飞都在,这可就有些不一般了。
冉秋念心里有些不妙,却没表露出来,上前给冉霖行了礼,脸上有些不高兴:“父亲,这么晚了带着这么多人,是要找我兴师问罪呢?”
“柳姐姐,我们姐妹之间的小小摩擦,我还没去告状呢,你就兴师动众的惊扰了这么多人要来给你做主,未免有些过于孩子气了吧?”
柳云瑶心里想着从哥哥那里得来的消息,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大难临头还兀自在那里嘴硬的冉秋念,对她话里的挑衅难得的一点儿也不觉得生气。
嘴巴再厉害,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
“你这逆女,做下了什么丢人的事自己心里清楚,不赶紧认错,竟还在这里口出不逊,诋毁你的姐姐。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么个丢人的女儿。”
冉霖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冉秋念骂道。
冉秋念变了脸色,怒视着口口声声说自己做了丢人事的冉霖,张嘴便反驳起来。
“父亲的话真是字字诛心,不知女儿做了什么,竟让父亲用上了丢人二字?”
“老爷,消消气,念儿还小,难免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不合适,我们做长辈的,应该多加劝导,教育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别伤了父女和气。”
冉秋念看着柳如眉火上浇油的惺惺作态,气的心绪不稳,若非她心智并非13岁的娇纵少女,此时怕是已经被吓唬的六神无主,要撒泼打闹起来了。
这样一来,可就更加有口难辩,柳如眉在稍稍一运作,这里人多口杂,她今日的做派传到了外面,这名声也就臭不可闻了。
“柳夫人好大的口气,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口口声声丢人、不合适的。这州府定罪,也讲究个人赃并获。今日若是不说个明白,本小姐可绝不白白受此羞辱。”
冉秋念冷笑着看向柳如眉和柳云瑶一行人,最终从面色沉着的柳瑜飞身上略过,与冉霖的视线直直对上。
冉霖被冉秋念看的有些心虚,下意识的移开了眼睛,忽然忘记了要开口的话。
见冉霖一直不出声,柳云瑶有些着急了,她今日可是冒着大风险担下了告发冉秋念的罪名,若不是听哥哥说的煞有其事,她也不敢这么大胆。
若是没能把冉秋念的罪名一次给做实了,倒霉的可就是她柳云瑶了。
柳云瑶下意识的看了眼身后不发一眼的柳瑜飞,被柳瑜飞扫了一眼,定定神,看着众人对峙之下的冉秋念,扬声说道。
“我今日与你一同出府,你半途偷偷甩下一众护卫独行,我原以为妹妹只是贪玩心重,可谁知回府之后竟听到有下人偷偷禀告,说妹妹从外面偷偷藏了个男人进府。”
冉秋念心头重重一跳,她救了个人进府的事儿没有告诉别人,一路上也极尽小心,应当是不会被下人看到的,可看柳云瑶说的这样信誓旦旦的模样,冉秋念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清溪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情暴露了,顿时有些焦急,冉秋念不动声色按了按她的手背,示意她别露出马脚来。
柳云瑶见冉秋念一时没有反驳,禁不住洋洋得意的看了一眼冉霖,不再说话。
“逆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把人藏在哪里了?还要我带人亲自去搜不成。”
冉霖被柳云瑶的一番话重新找回了气势,对着冉秋念怒骂道。
冉秋念细听之下,果然发现柳云瑶只知道自己带了个人回府,不知道她把人藏在了哪里,便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父亲宁愿相信小人挑拨,也不愿相信女儿的清白,我还有什么还说的。不要说父亲想要个交代了,今日若是你们找不出那个所谓的被我带进府里的男人,我也必要你们给出个交代来。”
“有没有人,一搜便知。若是你不给我们搜院子,就是证明你心里有鬼。识相的话,还是赶紧自己招了,免得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柳云瑶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真将她那平日里硬装出来的三分知书达礼给挤兑的烟消云散。
冉秋念冷眼看着众人,清溪则上前一步牢牢将冉秋念护在身后,心里焦急起来,真该派个人提前一步去通知老夫人的,这下可要糟糕了。
“搜我的院子,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逆女!”
茶盏擦着冉秋念的额头砸了过来,冉秋念没有躲避,直直被砸了个正着,在清溪的惊呼之下,顶着额头上慢慢流下的血,一字一顿的看着冉霖重复道。
“搜我的院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被冉秋念眼里的狠绝所摄,冉霖一时倒是惊疑不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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