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往日这个时辰,大少爷还在巡店,今天怎么休息的这样早?”回了院子后,清溪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冉秋念却突然反问:“清溪,刚才门口拦着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回小姐,奴婢常在后宅走动,一应下人没有不认得的,可刚才那人却瞧着眼生,想来是大房那边留给大少爷的人手。”
冉秋念点点头,她也猜是这样。
她一直都知道萧殷虽然在冉府倍受冷落,但手里却并不是没有可用之人的,大伯一房无子嗣继承,他留下的那些人脉底牌,全都掌握在萧殷手上。
若不是感念冉府是生养大伯的地方,萧殷不会愿意继续留在这里,也因着大伯这一份恩情,萧殷对老夫人也是尊敬有加。
“好了,大哥哥院子里的事到此为止,以后除我之外,谁也不许往外说。清溪,明日一早帮我备些东西,随我一起给大哥哥送去。”
冉秋念吩咐了几句,便梳洗安寝,可烛火吹熄后,她翻来覆去的,却是有些睡不着觉。
大哥哥究竟在做些什么呢?一个在冉府倍受冷落的商人之子,怎么会招惹到御守府的人?还有那一身的伤。
想到这里,冉秋念顿时坐了起来,她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把床下的药箱子拖了出来,借着月光翻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白日人多眼杂,这会儿清溪她们都睡下了,正好可以给大哥哥送个伤药。”
萧殷的伤不能声张,想要拿到上好的伤药恐怕不容易,所幸她是个好动的性子,平日里经常磕磕绊绊的,为了方便,她屋里常备着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膏。
老夫人又宠爱冉秋念,自然连药品都是准备得最好的。
避过外间的清溪,又躲开守夜的丫鬟仆从,冉秋念悄没生息的溜进了一墙之隔的院子。
屋内,萧殷正准备熄灯就寝,一道黑影突然出现:“主子,大小姐一个人偷溜进了您的院子,似乎要往卧房来。”
萧殷动作一顿,面上不自觉带了几分冷意,终于忍不住要露出马脚来了吗?
他漠然吩咐:“不必阻拦,放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大费周折把我的院子搬到这里,究竟是打着什么主意。”
“是,主子。”
黑影领命退下,把守在院子里的仆从全部调走。
冉秋念没想到进来的这么轻易,许是大哥哥在府里不受宠,那些下人才会这么不上心,连守夜的都不见人影,实在是太过分了。
冉秋念一边心里愤愤不平,一边忍不住松懈下来,往萧殷的卧房跑去。试探性的推了推门,竟然没锁?
冉秋念心头大喜,一把推开紧闭的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对着卧榻上似乎已经熟睡的萧殷小声喊了几句:
“大哥哥、大哥哥,你睡着了吗?”
床上传来起伏有序的呼吸声,听上去睡得很熟,冉秋念犹豫的看了看手上的金疮药和床榻上沉沉睡去的萧殷,有些难办。
“这,我若是悄悄给大哥哥抹了药,他不就不知道是我送的药了吗?做好事就得留名啊,可大哥哥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冉秋念虽然一心想要讨好萧殷,好得到萧殷的庇护,却也是真心实意的把萧殷当做自己人,虽有些可惜自己这回又没能抱成大腿,却还是没忍心把人喊醒。
冉秋念轻手轻脚的靠近熟睡的萧殷,伸手要去掀他的被子,手刚摸到萧殷的被面,就被一只如铁箍一般的手稳稳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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