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写的蝇头小楷,但是笔锋强劲,挥斥方遒,可见行笔之人胸中气魄,绝非池中之物。
“大哥哥写字真好,若是去参加科考,定能高中!”冉秋念由衷的说。
但是没人回应她,屋里只有刷刷的写字声,和屋檐上的落雨滴到地上的声音。
冉秋念也不觉得尴尬,趴在桌子上主动替萧殷磨墨,一边撑着下巴,打量此时的小少年。
记忆中再见萧殷时,他已经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气质阴郁,周身气场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似的,叫人不敢接近。
世人都道,萧殷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现在想来,他待她竟是极尽呵护。
她初嫁入候府时,吃不惯京城的饭菜,第二日他便送了会做家乡菜的厨子来。
还有一次国宴上,她被柳云瑶陷害,在圣上面前失了体面,差点被下堂,还是他出言解围,这才免了责罚。
后来她中了毒,需要新鲜的天山雪莲做药引,否则便回天乏术。
他知道之后,连夜出发,终于在最后期限将东西送来,让她能残喘那么多年。
而他,却在采药途中被护药的毒蛇咬伤,差点废了一条胳膊。
眼前这个少年尚且青涩,虽然板着一张脸,但想起上辈子他对自己的爱护,冉秋念只觉得亲切极了。
身上是他惯有的冷梅香,皮肤白的有些病态,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仿佛一碰就能破碎的陶瓷娃娃。
“啊,疼!”冉秋念惊呼出声。
她眼中含泪,瞧向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只铁掌握住自己,力气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的手腕捏断。
萧殷冷漠的将手放开,丝毫没有将心思放在冉秋念身上,拿起笔继续抄经。
冉秋念红着眼睛吹了吹生疼的手腕,那里已经是通红一片了,她想起自己刚才情不自禁摸上那截腕子的行为,不由得红了脸。
对摄政王耍流氓,手断了都是轻的!
活该!
想到刚才被握住的力道,冉秋念又凑上去拍马屁。
“大哥哥力气真大,若是去考武状元,定然夺得榜首!”
萧殷这才抽空瞅了她一眼,但也只是一眼而已。
冉秋念却从这一眼中得到了鼓励,再接再厉。
“念儿刚才从祖母那里过来,得知她竟然误会了大哥哥,赶紧解释清楚了,大哥哥之后不用抄经啦。”
萧殷却不停笔,面色始终冷淡,只给她一个字回应:“滚。”
冉秋念一愣,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清楚?
“念儿的意思是,祖母知道是大哥哥救了念儿,之前都是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你可以回去了。”
萧殷闻言将笔扔下,捏住她的脖子,眼中满是厌恶,
“难道不是你当日亲口说了是我将你推下湖的,这才让众人误会?你这会又想玩什么花样?”
冉秋念惊呆了,是她亲口说的?
萧殷看着冉秋念茫然的表情,只觉得她的演技令人作呕,猛然将她甩在一边,任由摔倒在地,挥袖出了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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