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肃穆感而压抑。
崔贤推着傅燊行上前,递上一炷香。
傅燊行沉默地接过。
香头冒着袅袅烟气,熏染着他墨镜下的眼,让他原本便冷峻的脸显得孤寂。
叫人看得心生不忍。
屋里人不少,但却没人说话,难过与沉重像是空气一样,压在每个人心头。。
傅燊行上完香,同样穿着一身黑的管家快步走了进来。
他的面色不太好看:“少爷,太太来了。”
不论在傅家还是在傅公馆,能让佣人们称为太太的人只有一人——余沛沛!
傅燊行面色清冷:“她来做什么?”
管家还没答,门口已经传来了高跟鞋跺在大理石地砖上的声音。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各归各位。
傅燊行也当不知道来人是谁,稳坐不动,不理,不问。
其余人则齐齐扭头看去。
穿着一身鲜亮粉色衣裙的余沛沛出现在了客厅。
她化着精致美艳的妆容,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不像来参加葬礼,但像是观摩婚礼的。
众人眼底情绪各异,但无一例外,全是不赞同。
毕竟乔小姐新丧,傅公馆里外都换成了不是素就是白,太太穿成这样出现,实在是……
崔贤狠狠拧了下眉。
终于明白刚才管家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了。
他快步迎过去,将人堵在门外,小声道:“太太,这里已经布置成了灵堂,您有什么事,请移步偏苑稍等。”
很委婉地赶人。
余沛沛睨他一眼:“你也知道这里是灵堂?我既然来了,自然要给死人上炷香。”
崔贤寸步不让:“死者为大,太太穿成这样……您请稍等。来人!”
他对旁边候着的佣人道:“去给太太取一套黑色衣服来。”
余沛沛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傅燊行眼睛瞎了,因此她毫无顾忌,压了声音斥责:“崔贤,人要识时务。做好自己分内事,不该管的别管!”
余沛沛嘲讽地警告:“你如果敢多舌,我让你不仅在傅家混不下去,连海城,你都找不到落脚之处!”
崔贤眼底闪过嫌恶,到底没用鸡蛋碰石头。
他面无表情地退至一旁,低眸敛眼:“太太请。”
余沛沛嗤笑:“算你有眼色!记住自己的身份。”
崔贤无波无澜地装乖装怂道:“太太放心,不该我说的,我绝对不说!”
“呵!”
余沛沛得意地冷笑一声,傲慢拾步,走了进去。
崔贤在她走后慢慢地站直了身体,看着她傲慢地背影,无奈叹气。
只有他一人听得到的嘀咕声响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我已经提醒你了,是你自己不听非要往枪口上撞,那就怪不得我了。”
余沛沛进来到冰棺前。
冰棺里的人做过遗体修容。
可她五官走形得厉害,即便修过容,看起来依然有那么几分生硬别扭。
余沛沛厌恶地收回目光。
管家亲自递上一炷香。
她接过,倒也实实在在地弯了下腰,算是鞠躬,再抬头时,神情染上了几分悲伤,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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