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皇帝给我机会,我自认不输朝堂诸公。”
“最后一个问题。”卢氏问道:“一无性命之忧,二无前途之忧,夫君在担忧什么?”
房玄龄如实道:“我总觉得,若是效忠新君,对不起已死的秦王。当年,是我没有守好善阳”
“可废太子谋反的时候,朝廷已经确定,秦王之死,是废太子和齐王做的,与你何干?”卢氏道:“妾是妇道人家,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夫君为了秦王,已经三番两次拒绝了那位薛先生。况且,人死如灯灭,难道夫君要为了秦王,辜负一身所学,平生之志吗?”
闻言,房玄龄沉默良久。
一炷香后,他坦然一笑,“夫人说的极是,为夫着相了。”
此前,他一直无法下定决心,主要就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对不起秦王。
没有守好善阳,致使秦王兵败。
可朝廷在废太子谋反之后,为秦王兵败翻案,他心里面略微好受一点。而今夫人劝慰,房玄龄决定,放下执念,重新来过。
“夫人,我这便去找薛德音。”
言罢,房玄龄起身而去。
薛德音得知房玄龄愿意出仕,心中无比高兴,连忙亲自手写一封信,派人秘密送给皇帝。
与此同时,北边草原。
颉利和夷男也知道了,大唐新君登基的消息。两人心思各异,做法不尽相同。
薛延陀现在是大唐的藩属,夷男自然是派人前往长安恭贺李智云登基。
颉利呢,恨大唐一个洞,若非要先干死薛延陀,他真想现在就南下,给刚登基的唐朝小皇帝一点颜色看看。
于是乎,他命手下一个部族,自定襄南下,恶心唐朝小皇帝。
李智云得知消息之后,气的发笑,命边境守将抓捕入侵的小股突厥人,他打算把这些人送去挖煤!
这点不愉快的小事,李智云很快就淡忘了,因为他知道颉利这个时候是不敢南下的。
不说天寒地冻,突厥兵马不敢冒险,便是窥伺在侧的薛延陀也让颉利投鼠忌器。
“颉利,你恶心朕是吧,哼,再过段时间,朕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放下定襄奏报,李智云拿起手边的一封密信。
这是薛德音派人送来的,内容很简单,房玄龄已答应出仕。
这个消息带来的喜悦之情,足以冲散颉利恶心人的恶臭行为。
虽然李智云可以强制征用房玄龄,但是得到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那也没用。李智云看上的,就是房玄龄的那颗心以及治国的宰相才能。
所以,他必须要得到房玄龄的心。
“高良忠,你知道房玄龄吗?”李智云忽然问内侍。
高良忠笑道:“奴婢以前听说过,这位房先生,极为惧内,有一回被他夫人打肿一只眼,惹得先帝大笑不已。”
李智云忍俊不禁。
其实,在大唐惧内的官员不少。有的是因为妻子娘家不好惹,尤其是五姓七望出身的女子,更是如此。而有些呢,则是纯粹的痛苦并享受。
比如李智云的宝贝疙瘩杜如晦。
这位老兄弟家的那位夫人,可不是好惹的。
而房玄龄的妻子更要彪悍一些,因为那女子不仅不好惹,而且还是范阳卢氏出身。
“你觉得他才能如何?”
高良忠心中一紧,忙道:“陛下,奴婢愚蠢卑贱,此等大事,陛下该问朝堂诸公。”
李智云没说话,慢慢卷着密信,考虑将房玄龄放在哪儿。
直接提为宰相?
那是不可能的,现在老房可不是大功臣。便是李智云的大功臣们,现在也少有人任职政事堂和六部。
“房谋”李智云喃喃念叨着,忽然知道,他该把老房安排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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