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是。”
独孤晟坐下后,笑着道:“家主整日钓鱼,似乎从没成功过。”
独孤震笑笑没有解释,而是问道:“方才谈话,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好,你怎么看。”
“家主是说大唐还是楚王?”
“你觉得呢?”独孤震面无表情的问。
明白了,独孤晟略作思忖,组织语言,说道:“正如家主所言,楚王是个聪明人。而且,我以为楚王似是在藏拙。”
独孤震嘴角微微一勾,“不错,有长进了。”
得到鼓励,独孤晟高兴许多,接着道:“以楚王的见识和眼界来说,他绝不应该表现的如此平庸。我以为,他是故意如此。而今太子和秦王的争斗已经初现端倪,楚王怕是有所察觉,不想卷入其中,所以一直以平庸示人。”
“是不想卷入其中,还是另有所图,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独孤震说。
“啊?”独孤晟不解的看着家主,说道:“家主的意思是,楚王其实暗中在支持着谁?”
会错意了笨蛋,独孤震心中一叹,看样子后辈的教导还得用心。
“不管楚王是何打算,你我都需要注意他。此外,窦威希望独孤家派人去辅助秦王,你怎么看?”
独孤晟面色严肃道:“窦公这是在替秦王做说客啊。”
“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不妥。”
“为何?”
独孤晟斟酌道:“唐不是隋,建成太子也不是勇太子,一切难下定论。”
独孤震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不错,不错。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回复窦威。”
“我以为,要么不帮,要么全都帮。”
“你就不怕得罪秦王?”独孤震问。
独孤晟道:“独孤家得罪的大王还少么?”
闻言,独孤震哈哈大笑。
“好啊,好啊,你比怀恩要懂事的多。”
“不敢,全赖家主提点。”
独孤震轻轻攥着鱼竿,抚须沉思片刻,问道:“独孤瑛现在何处任职?”
“现为鸿胪寺司丞。”
独孤震微微阖目,言道:“该让他动动了,独孤家不居相位,但却不能放弃属于我们的利益。”
“家主的意思是?”
“让独孤瑛去楚王哪儿吧。”
独孤晟微微低头,“遵命。”
独孤晟走后,独孤震提起鱼竿,一根针穿着丝线,静静的点着池水。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做官很难。但对于世家门阀来说,做官很简单。独孤家这样的顶级关陇门阀,向皇帝要一个族中子弟平调的机会,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不过两日,独孤晟便从吏部那里拿到独孤瑛的平调文书。
正如十五岁封楚王,参赞国政的李智云一样,在这个时代,投个好胎,是个技术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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