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潘礼知道霍启明的想法,肯定会跳着脚、摇着他的肩膀对他大叫:“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特殊啊?在书院里都封神了已经,夫子每天晨读的时候都要把他拿出来对大家耳提面命一番,不到三十岁的阁老啊!你就是活的奇迹好吗?”
然而潘礼不知道霍启明的心理活动,他现在正在兴奋而又诚惶诚恐地站在霍启明面前,虔诚的看着他看手里的信。
当时他问过林抒怀,为什么不把信封上口,就不怕他偷着看了吗?
林抒怀是怎么回答他的呢?他说霍夫人曾经说过,事无不可对人言,他的信里并没有不能看的秘密,所以没必要封口。
他其实是有些不高兴的,霍启明啊!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会相信他并没有偷看这封信的内容吗?
可事实证明,不管是霍启明还是他的夫人,都没有对这封没有封口的信表示出任何的意外,这既让潘礼觉得新奇,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胸中涌动,只因为他是他信任的人的朋友,他们就无条件的信任了他。
他也想融入他们这种气氛之中,这种多年未见仍旧存在于彼此之间的信任让他心潮澎湃。他决定了,就算是撒泼耍赖也要赖上眼前这位好说话的霍大学士,就算给他跑腿儿也行,反正一定要把自己搓圆捏扁也要塞进他们的圈子里去。
霍启明看着手里的信,也分出了一丝心神观察着站在旁边的潘礼,从头到尾看到了他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到后来的若有所思再到最后的神情坚定,全都不着痕迹的看在了眼里,对于林抒怀在信里提到的让他帮着指点指点潘礼功课这事儿倒是有了一丝兴趣。
“你知道抒怀在信里说了些什么吗?”霍启明看完信又原封不动的装回了信封里之后,看着潘礼抿了一口茶,然后问道。
“我,”潘礼本来就怀揣着雄心壮志,所以一直在直勾勾地盯着霍启明看,见他看过来,连忙站得更直溜了,结果霍启明这一句话砸过来,直接把潘礼给砸得眼冒金星,想要表忠心的话全部噎回了喉咙里。
“嗯?”霍启明挑了挑眉毛,“怎么,很难回答吗?”
“不,当然不是,”潘礼用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我可以发誓,我并没有偷看那封信,真的!”说着潘礼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头就想发个毒誓。
“行了,我就那么随便一问,不用那么紧张,那抒怀让你带信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霍启明再次确认了,这货就是个憨憨。
“没有啊!他就说他有一个挚友在京城,让我帮他带一封信过来,”潘礼回忆着说:“他还说等他再苦读三年,考中进士就能够跟他的挚友同朝为臣了。当时我也不知道他的挚友是谁,还是他最后私底下告诉我的。”
“嗯?为什么?我很见不得人吗?”越是跟潘礼聊天,霍启明就越想多逗逗他,看他一时急的抓耳挠腮,一时又兴高采烈的样子,还挺解压的,霍大学士如是想着。
“不不不,当然不是,”果然,潘礼听了霍启明的话之后又急了,他双手都摆出了残影儿,脑袋也摇的跟个拨浪鼓儿似的,“他之所以私底下跟我说,还不是怕别人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之后他就没法儿好好读书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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