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晴,孙婶子发高热了,特别热,我怕她来不及等到去县里就要烧傻了,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人退热度的药?”霍启明并不能肯定赵暖晴会不会对他这种自作主张不满,因此话说的十分小心翼翼。
“有倒是有,可我那是片剂,这个地方谁见到过这玩意儿?你是不是生怕我暴露不了啊?”赵暖不满地斜了霍启明一眼。
“这好办,你把它碾成碎末不就成了?”霍启明见赵暖晴并没有不高兴,心里也踏实了一些,开始给她出主意。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赵暖晴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宣纸铺在桌子上,然后从空间里拿了一颗退烧药出来,用宣纸包住。
下一秒她就扬起了巴掌,狠狠地拍在宣纸包上,再打开看时,里面的药片已经大部分都变成了粉末了。
“给你,快去给孙婆婆用水吃进去,这药是科学院研制的,效果很好,估计你们在半路上的时候老太太的烧就会退了。”
“好,你关好门,我这就去了。”霍启明也没耽搁时间,嘱咐了一句之后就走了。
来到孙婆子家,霍启明把那包退烧药粉末递给林抒怀,“把这个混着水给你娘服下,很快就会退热。”
林抒怀大概是真的很担心,他接药包的手都在抖。后来还是霍启明看不下去了,帮着他把药粉给孙婆子灌了进去,又把人抬到了马车上,往县城驶去。
就像赵暖晴预料的那样,出了村子走了大约一刻钟的路,孙婆子的热度就开始往下降了,她的脸色看起来也正常了很多,林抒怀这才有心情坐到了外面,跟霍启明并排坐着。
霍启明一边驾车一边用余光观察着林抒怀的脸色,他发现现在的林抒怀情绪十分低落,他的整个人都好像处在一个临界点,随时都有可能会黑化。
想起上辈子那个铁胆御史,再结合着他始终孑然一身的事情,霍启明就有些明白上辈子这个林抒怀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从一个聪明的少年郎变成了那个六亲不认、铁面无私、不畏生死的御史的。
“我娘其实已经病了好几天了,因为我即将要去科举,她宁愿把钱省下来给我,也不愿意去看看病,启明哥,你说我是不是就是我娘的累赘啊?”林抒怀把脑袋埋进膝盖之间,闷声闷气的问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娘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就是为了你能去科举,说明你就是她唯一的支柱,对于她来讲,你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可不是她的累赘,而是她的精神寄托。”霍启明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给铁胆御史林抒怀煲心灵鸡汤的机会。
“我的哥哥嫂嫂们都说我娘在跟他们分家的时候就说了,不用他们给她养老送终,也不用他们孝敬她,所以现在她病了是活该,要带她去看病也应该是我去,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林抒怀的声音里包含着无尽的痛苦。
“没关系就没关系呗,你嫂子就说过,这人啊,不能总是在乎别人的看法,你只要沿着你认为对的那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可以了。你看你娘,当初毅然决然的就跟你哥哥们分了家,这就是她认为对的路,所以现在你哥哥们都不管她就是她应该承受的结果。”
“可是我娘就要病死了,那不是他们的娘吗?就因为分家这么个小事儿就真的能够看着生养自己的娘亲这么病着而无动于衷吗?”林抒怀几乎是用的吼的。
“那虽然也是他们的娘,但从分家那刻起,你们就不再是一家人,而且作为这次你们林家分家的最大受益人,其实你是没有理由要求人家的,毕竟分家时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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