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见赵暖晴看穿了他的想法,当即涨红了一张脸,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妥,但不这样的话他娘就要变成那女子的合谋了,他娘老实了一辈子,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呢?看她现在的样子就已经有些崩溃了。
于是他又冲着霍启明和赵暖晴深深一揖,“这件事儿确实是家母的错,只是学生家境贫寒,全靠家母一双手给人家缝缝补补才能维持生活,如今学生下场在即,但所需费用还未筹齐,故而这女子用银两才引得家母替她做事的。”
“学生说这些并不是替家母开脱,只是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楚,应该家母承担的责任自是不会推脱的。”那书生又补充道。
这书生说话的时候赵暖晴一直在观察他,见他目光清正,没有丝毫躲闪,旁边他的母亲也是满面愧疚,已经把他的话相信了一大半。
她走到那老太太跟前,又细细的看了看她因为用力攥着那荷包而青筋毕露的手,果然在指尖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针孔,可见刚才书生说的话里至少他母亲整天给人家缝缝补补是真的。
赵暖晴扭头去看霍启明,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透露出了浓浓的询问意味。
霍启明莞尔,这就是他的暖晴,在那些对他们家人心存恶念的人面前,她能够化身罗刹,心肠冷硬至极;而面对这样的弱小的时候,她的心肠又柔软的不可思议。
脸上带着一抹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宠溺,他缓步走到那对书生母子跟前,“我们可以帮你,但你须知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可再二再三,诚然你的母亲是为了你病急乱投医,但这种做法却并不可取,你可知晓?”
那书生愣了愣,遂点头道:“学生知道,以后自会约束好家母。”
霍启明摇了摇头,沉声道:“你母亲会做出这种事情,是因为要为你筹集下场费用,这件事一天不解决,她的心就要焦虑一天,你要如何约束她?须知全天下的父母,都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牺牲一切。”
“可是······”那书生双眼闪过迷茫,看向了霍启明。
“我且问你,你学问如何?”霍启明心下一叹,出口问他。
“学生自认学识还算不错,书院里的先生也曾经说过学生下场考试的话考中一个秀才问题不大。”一提到学问,那书生眼睛立马就是一亮,可见是真的喜爱读书并对自己有一定的自信心。
“你还在书院读书?”霍启明眉毛一挑,略显意外的问。
“······没有,”那书生又低下头,“两年前家父病重,我和家母变卖家财也没能医好,最终还是撒手人寰。办完家父的丧事后,学生也交不出束脩,因此已经没在书院读了。”
霍启明听了,倒是又对这对母子的印象好了一些。须知对于寒门子弟来讲,考科举就是一座通天的梯子,尤其是那些学问还不错的,那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这对母子宁愿把家里所有的银钱都拿出来给家人治病,以致于生活拮据,连孩子念书的束脩都交不出,足见是真的有情有义的人家。对于这样的人,霍启明是不吝于帮上一把的。
“这镇上也有好几家书局,你为什么不替他们抄写书本来换取薪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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