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都散了各回各家吧!”等河里的人都上来以后,村长挥了挥手让大家赶紧都回去睡觉,眼看天都要亮了,这点儿破事儿差不多折腾了大半宿。
大家虽说是回了家,但基本上都没什么睡意,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讨论这件事儿。
李旺两口子倒是没参与讨论,直接回家了,但架不住她家隔壁住着今晚闹剧的当事人之一。村长的儿子带着冯家大儿子和二儿子去了镇上找大夫,冯老太太领着小儿子回了家。
原本她儿子被打了个半死,他们家是占理的,看大夫的钱什么的应该是周家给拿,可周寡妇跳了河,这件事儿就又不好说了。
而且她儿子现在还生死不知,要治伤看大夫是要拿钱的,拖肯定拖不起,所以冯老太太一路麻麻咧咧的回了家,把压箱底儿的钱都拿出来交给了四儿子,让他赶紧给送去。
等冯老四走后,冯老太太看着空了的钱匣子越想越心疼,忍不住坐在院子里又开始骂了起来,骂自己的儿子不争气,禁不住周寡妇的诱惑;骂周寡妇不守妇道,自己死了男人还到处勾搭;骂自己的儿媳妇儿不懂事儿,管不住自己男人。
李旺两口子被迫听了一晚上骂街,第二天早早就顶着一双黑眼圈儿起来了。
吃过早饭后李旺去下地了,他媳妇儿把家里归置好,也懒得听隔壁冯老太太骂人,于是收拾收拾拿着给自家男人做了一半的鞋就来赵暖晴家里串门儿了。
她给赵暖晴讲完了昨天夜里的事儿,还不忘感叹一句:“这可真是造孽了,好好的一条人命,你说她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去跟冯老三滚到一起,这下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赵暖晴听了半晌没说话,李旺媳妇儿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的意思很明显还是觉得是周寡妇勾引了冯老三。
“你说,这冯老三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赵暖晴问李旺媳妇儿。
“他这个人吧,整天不说话,就会闷头干活儿。我们隔壁住着,都这么久了,我听到他说话的次数都有限。”李旺媳妇儿想了想后回答道。
“那周寡妇这个人呢?”赵暖晴又问。
“唉,”李旺媳妇儿先叹了口气,才说:“那也是个苦命的人,娘家人把她卖给了周家,你说说一个大活人,就卖了三十个铜板。”
“然后呢?”赵暖晴对村里的这些人还真不怎么熟悉,于是追问道。
“哪还有什么然后,周老娘买她本来就是为了伺候她那四儿子的,结果进门还没半年,那周老四就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愣是没跟周寡妇圆房,那周寡妇嫁人大半年了,竟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说但凡这周寡妇有个一儿半女的,日子也不至于过成这样不是。”
“既然还是大闺女,她怎么就没再嫁呢?”赵暖晴不明白了,像新水村这样的村庄,偶尔就会被夏国骚扰一次,每次都会死一些青壮年,所以寡妇再嫁绝对不是罕见的事情,这周寡妇又没儿没女的,怎么就一直在周家生了根呢?
“她娘家把她卖到周家的时候立过字据,以后她的生死都跟徐家无关了。这周老四一死,娘家也没人管她,还不是由着周老娘说了算吗?周老娘到处说她克夫,每天让她干活还不给饱饭吃,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给磋磨得都没个人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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