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明:“······”
县城,顾家别院。
“啪!”一个精致的瓷茶杯被摔在了铺了青砖的地板上,四处飞溅的锋利碎片划伤了跪在地上的少年和他身后一众彪形大汉的手脸,但谁都没敢叫一声痛,就连动一下都没有。
“废物,全都是废物,你们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一辆马车,居然让人把整辆车都一窝端了。”顾朗暴躁地在地上走来走去,偶尔在那些人身上踹一脚,把他们踹个趔趄,又赶快跪好。
“公、公子,这事儿有蹊跷。”跪在最前面的墨书承受了最多的茶杯碎片,他的脸上和手上都出现了细小的血流,让原本眉清目秀的他砍起来多了几分狰狞。
“废话,老子还不知道有蹊跷。”顾朗虽然暴躁,但并未失去理智,而且这里的人全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人,他们的忠心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再说了,这件事儿也确实蹊跷,那些榉木箱子有多沉在场的人都是知道的,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人不知鬼不觉地把它们全都搬空了呢?
“墨书,你再把昨天的事情仔细过一遍。”发泄过后,顾朗也渐渐镇定下来,同时他也知道,发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让他的思维变得更加混乱。
“是,公子。”墨书看了看顾朗的脸色,试探着慢慢地站了起来,往他这边凑了两步,见顾朗并没有说什么,于是放下心来,开始一点一点的回忆昨天的事情。
等墨书说完了,那几个大汉也稍稍补充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他们在屋里跟霍老太太一家谈判的时候发生的。
讨论了半天,最后他们的目光集中在了两个时间段里,一个就是昨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本来那些驾车的人是轮流去吃饭的,毕竟马车里还有重要的东西,得有人守着才行。
只是在第一批人吃完,换另一批人去吃的时候,第一批人并没有回到马车上,而是就坐在门边跟吃饭的人聊了一会儿天,可这段时间里他们的视线并没有被遮挡,是能够看到马车的,并没发现有人靠近过马车。
另一个时间段就是昨晚,因为这里是他们自己的别院,向来安全,所以因为时间不早了,大家就没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而是全都去休息了,结果今天一早才发现,那辆装着重要东西的马车车厢里空空如也。
“你昨天一路回来有没有发觉马车有什么不对?”顾朗看向驾着丢东西的马车的人。
“没有,什么问题都没有,就连车厢门都一直是关得好好的。”那人赶紧说道。
“这样看来就不是在新水村里丢的东西,而是到了这里之后东西才不见的了。”顾朗眯着眼睛,右手食指在桌子上轻轻地点着,满脸的阴郁之色。
“可是公子,道上的人都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方,应该没谁不长眼的偷到咱们家里来吧?”墨书说。
“最近可不太平,上次没能解决掉宣王爷,至今也没找到关于他的任何线索。不过他也快活到头儿了,倒是不足为虑,只是那个被他带走的小崽子,不找到除了的话后患太大。”顾朗眯着眼慢慢的说道。
“我们不是给夏国那边递了消息了吗?到现在他们都没给回音,八成宣王爷并没有来这里。而且,”墨书又往顾朗耳边凑了凑,“他说不准就在哪个咱们没找到的犄角旮旯里死了呢!”
墨书的话声音虽然压低了,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警觉性就降低了很多,因此也就没看到跪在最角落的那个大汉嘴角抽了抽,然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这次也不知道父亲让我带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连我看一眼都不准。现在好了,咱们连丢了什么都不知道。”顾朗说着忍不住觉得头疼,脸疼、后背疼、屁股疼,全身都疼,仿佛那根细小的藤鞭已经抽打在了他的身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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