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一直让赵暖晴出面,一方面确实是顾虑到他明年就要去科举,这个时候闹出点什么不敬长辈的事情来说不定会对他有不好的影响;二来还是因为他知道赵暖晴的起床气还没撒完,有意的让她出出气。
但是这老太太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他要是再不出面,那看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他并不怎么在意赵暖晴。但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这就是自己三百多年来唯一想要拥有的女人的霍启明,又怎么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于是,没等村长说话,他就上前两步站到了霍老太太跟前,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霍老太太,你今天一早领这一大家子人过来上我家闹事儿,我还没跟你计较,你倒是得寸进尺了。你可看好了,我手里有衙门盖了大章的契书,你佃我的田付我佃租是应该的,要是你打算赖账的话,我一定会上告衙门,请县令大人定夺这件事。”
“你说什么?你个丧良心的,我是你表婶,你敢把我送到衙门,我就敢告你不敬长辈。”霍老太太正沉浸在赵暖晴被休了的幻想里,还打算着到时候要怎么羞辱她呢!她的儿子可不是白打的。没想到霍启明就给她来了这么一句。
“老太太你大概不知道,你能告不敬长辈的,就只有你的直系亲属,也就是你的儿子、儿媳、孙子、侄儿、侄孙,但我你是告不上的。还有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我大历朝有明文规定,长辈不慈,子孙无需愚孝。知道什么意思吗?”霍启明眼里的蔑视是毫不加掩饰,“就是说,要是你本身就苛待小辈,他们是不需要对你愚孝的。”
霍启明这番话对霍老太太的打击比之前赵暖晴说的可重多了,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长辈,小辈们就必须要对她恭敬,要孝敬她,她在家里也是这样,在几个儿媳妇儿跟前作威作福,动不动就把“休了你”挂在嘴边,这下抽冷一听居然还有这种明文规定,她的后背一下子冒了一层冷汗出来。
“你、你胡说,王法怎么会让小辈不敬长辈的?你可是个秀才,明年还要参加乡试的,可不要为了帮着你媳妇儿犯了大错,最后弄得科举都考不成。”霍老太太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的本意是想要说霍启明这句话根本就是瞎说的,但她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他说的就是真的。
“随你吧!”霍启明掸了掸自己的袖子,一脸淡漠的对她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总之我是不会休了暖晴的,你家的佃租我也不会免掉,要是你还要跟我胡搅蛮缠,我家的地我就要收回来了,反正村里想要佃田的人还大有人在。”
“你!”霍老太太一口气憋在胸口,脸色都青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今天这一闹,不但一点好处都没闹来,反而还吃了个大亏。
“启明哥,这件事是我娘不对,我带她给你道歉,你原谅她吧!我这就回家让我哥哥们把佃租给你送过来,你就别跟我们家计较了,行吗?”霍老太太的闺女一看眼前的僵局,眼珠转了转,换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姿态对霍启明说。
“只要你们不上赶着来我家找茬儿,我也不会再计较别的。”对付大姑娘,霍启明一向没什么办法,尤其是这种一看就目的性比较强的,他忙不迭的应道,结果腰上狠狠地被赵暖晴给掐了一把,疼得他险些维持不住脸上冷漠的表情。
“谢谢启明哥,我改天一定好好登门给你们道歉!”女人一脸心愿得偿的喜悦之情,娇声对霍启明说。
本来就被掐得疼得要命的霍启明一听她这么说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使劲搓了搓手臂,对她挥了挥手,什么都没说地站到了赵暖晴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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