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花平时出现在赵暖晴眼前的时候穿的挺光鲜的,虽然不是多好的布料,但衣服确实是干干净净的,所以赵暖晴也没想到她的房间里居然是这样一幅情形。
她的屋子跟赵暖晴的屋子一样,一铺大炕占了半间屋,炕上两个炕柜一个炕桌,不同的是杨金花这里没有桌子,多了一张梳妆台,屋里东西也不多。
但跟赵暖晴的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不同,杨金花这里一个“凌乱”都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睡了一夜觉的被子还摊在炕上没叠起来;好几件衣服都堆在梳妆台上;地板上草屑、瓜子壳、玉米芯子、高粱杆嚼过后的渣滓、山上野果的果核,什么垃圾都有;炕上也乱七八糟的丢着一些小件的内衣,原本白色的布料都有些发黄,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洗干净;贴着炕沿的角落有一只木桶,散发着诡异的味道,应该是恭桶了。
赵暖晴用了一息的时间克服了一下心理障碍,然后就开始砸了起来。
杨金花追过来都没来得及阻止,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过后,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炕柜和妆台基本上都成了一块块的木板块,炕上的衣服和被子被赵暖晴两手一扯就分了家,连剪刀都不用就碎得彻彻底底了。
看了看屋里也没什么完整的东西了,赵暖晴迈步出了房间,站在门口回过身,把手里拎着的妆凳的一条腿儿冲着恭桶丢了过去,“啪”的一声,桶破了一个洞,那股诡异的味道浓重的散发开来。
没搭理在门口鬼哭狼嚎的杨金花,赵暖晴抱起儿子转身打算回自己房间。只是刚出了门就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因为杨金花声嘶力竭的哭嚎又把大家都给招了过来。
“天杀的赵暖晴,她砸了老娘的屋子,什么都没剩下了啊!哇啊啊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活不了了啊!”杨金花还没得到刘氏的真传,但也哭得抑扬顿挫,很有节奏感。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刘氏觉得自己头疼得厉害,这才多久的功夫,刚刚那句话她就说了好几次了。
“娘啊!大堂嫂她疯了,她把我的屋子全都给砸了啊!娘啊!我活不了了啊!”杨金花这次哭得无比真心实意。
“启明媳妇儿,老二媳妇儿说的是真的?”刘氏脸色阴沉的问。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对我做了什么我就对她做什么。”赵暖晴冷冷的说。
“我对你做什么了?你房间成了那样根本就不是我弄的,你凭什么砸我的屋子?”杨金花顶着一脸的眼泪鼻涕质问赵暖晴。
“不是你?不是你还能是谁?只要你说得出来,刚才被我砸坏的东西我赔给你。”
“是······”话到了嘴边却被咽了回去,杨金花不甘不愿的闭了嘴,低着头抽抽噎噎,间或大声的擤一下鼻涕。
赵暖晴目光在霍家人中转了一圈,很明显发现霍明霞的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原来是她吗?也不知道她许了杨金花什么好处,连屋子被砸了这样的事情杨金花都给她扛了下来。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杨金花愿意扛,那她砸了杨金花的屋子也算得上是师出有名了。
“大堂嫂,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霍启泽刚才进屋看了一眼,那满眼的狼藉差点没把他气死。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呀!你问问你的好媳妇儿不就知道了?我也是有样学样而已。”赵暖晴冷嗤了一声说道。
“你!!!”霍启泽气得说不出话来,再看看旁边哭得稀里哗啦的杨金花和拉着他娘衣角,满脸愤恨的儿子,恨恨地在墙上踹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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