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点兵说,“想陪我睡,你想怎么睡?”
金管家压低声音说,“我按着吩咐已经把他们都送回房了,还顺手把所有隐藏监控都打开了,而且,针孔红外线高鹰系统也启动了,每一个人整个晚间,都尽在掌握!我们睡一起可以一起盯着!”
沙点兵说,“按照吩咐?谁吩咐你的?!”
金管家一闪身越过沙点兵走进房间里,回首拉了一把沙点兵,把门关了,说,“如果我说我是听了你的吩咐,你是不是会否认?”
沙点兵整张脸阴沉下来,说,“为什么说是我?
金管家说,“我虽然念书荒废,可是我,有奇才。我想做你的徒弟,你品品我,真的,我也是犯罪学领域不可或缺的那种人才,你体会吧!”
沙点兵拿眼睛扫着金管家,不动声色。金管家一脸正气上手拉沙点兵的手臂,把手机掏出来,点击模式,一边操作一边说,“赶紧的,别墨迹,这不是你吩咐我的吗!整晚话头我也按照吩咐一根一根扯出来了,还满意我的表现吧?监视这事,是我们酒店法务和安保处处长找我开的私人小会,有来自你的授权,安装设备是我独自完成的,终端已经在我手里了,所有房间都有,包括你的。我可以关了你的,走你!”
两个人不知不觉脑袋往金管家手机那里凑,四只眼睛死盯着手机屏幕看。金管家好像有魔力一样,举着手机迈开小步开始引导沙点兵往卧室走。手机屏幕分成四格显示全景,就更显小了,两个人脑袋挤一块了,沙点兵脖子看的都抻出去一块。金管家像催眠师似的,带着沙点兵进了卧室,反脚一踢咣当把门踹上了。沙点兵听见门动静挺大,醒过味来,拿眼睛逮金管家,说,“客厅沙发有毒啊你往卧室走?你刚才啥意思说明白点!”金管家斜眼找位置朝床头一倚,赶紧又拍拍床铺,把靠枕斜好,示意沙点兵也靠好了,说,“都几点了,不睡啦?天都快亮了。酒店方做为协助调查认可今晚操作,所有监控都有授权,你懂了吧?我也被授予相关权限收集资源,会把所有资源同步上传空间,那头是你,这头我加锁保密。我签了保密协议,直接给我下指令的就是你,我是分析出来的,不是别的。酒店方什么资讯都没有,就是派单给我而已。”
沙点兵不吭气,人往靠枕上一倒,两下把鞋踢掉,两条大长腿放直。人刚调整好姿势,金管家一秒就挤住了他,鼻子也伸到沙点兵脖窝里。沙点兵斜眼瞅瞅金管家,金管家头发蹭着他的下巴,一股清新的草本植物的香氛。年轻就是好,一整天下来还没洗澡呢,身上头上还是暗香浮动的。
已经是凌晨夜也很深了,两个人着了魔似的都没想起来洗澡,靠在床头,挤在一起,金管家看着手机屏幕,挨个确定。第一,马桩没有睡,他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深沉的夜空发呆!思考着什么!一动也不动。庄唯是第一个倒的,他醉的一塌糊涂,此刻,他半个头伸在床外,蔫头耷拉脑袋的要吐不吐,像面条一样,来了劲儿左右晃一下。
雷霆钧倒是睡着了,但睡的手蹬脚刨,翻来翻去,估计酒劲上来,人也难受些,睡的不安稳!
李醉看着长吁短叹的,醉猫样的软面条倒是恢复了不少,一个人在房间溜达,大量的喝水,看起来有点烦躁,不像是醉酒之后的烦躁,就是单纯的坐立不安。没一会儿他开始打电话,他第一个电话打给马桩,沙点兵和金管家听的清清楚楚。
李醉接通电话,立马噼里啪啦,说,“哥,你说今儿这是哪一出?唱的什么戏?他沙点兵是个什么玩意儿?谁给他封的专家,我怎么那么不信呢!骗鬼呢!还专家?是不是今儿有诈呀!说是为死人申冤?伸特么个头,都死了十好几年了,谁给他申冤呢?!哥你觉得里面有没有骗局?专门骗你这种大老板的,都分开这么多年了,谁知道他沙点兵是不是一个啥级别的骗子啥的!咱皇城根啥鸟没有包不齐的事!”
马桩淡淡的说,“看着吧!反正这几天的费用都付过了,这点钱坑不着谁!沙点兵我也看不透,不知道他什么来路!从小就看不懂这个人,他说朱黎被害了好几回,你信吗?”
李醉说,“我信!朱黎特招人恨,过于鹤立鸡群,咱们一拖拉有一个算一个都跟个小鸡仔似的,就他是鹤你说说,下楼大家乌央央一齐往下走,我都觉得随时有双手一推,反正你也看不清楚是谁,这种法不责众,没有真凶还能害人于无形的例子,保不齐谁死呢!”
马桩说,“你说朱黎招人恨,你恨他吗?你鞍前马后的伺候,没事还为了和同学拉近乎造人家的谣,说他是小老婆生的,家里的家法都是清朝留下来的,他妈连保姆的气都受,跟电视剧似的。我是没空理你那时候,有空我就修理你的嘴了,你不太积德你知道吗!”
李醉撇了撇嘴,说,“我不能说恨他,恨他干嘛!可是你也知道,他那来自高贵家庭的范儿,咱小门小户,总觉得也不知怎么的就受伤害了,我希望他倒霉倒是真的!真下毒手推一把,把他推下楼,也就雷霆钧那气势沙点兵那性格干的出来,咱就是平时痛快痛快嘴的人,干不了大事。”
马桩说,“朱黎除了掉壕沟那次,还有一次被关在四号楼标本室一整夜是不是?!那楼多瘆人啊?都快塌了,残垣断壁的,孤苦伶仃的在小树林那,换一个稍微不行一点的,多半就吓得疯了,缺了大德了。”
李醉说,“朱黎有意思得很,真能忍。受了什么委屈和我也不说,可能跟他是南方人有关吧!咱们北方人经历点啥立刻就炸的庙了,人家,隐忍,镇定。他应该能感受到,他作为特权阶级到咱区一中来,本身就已经犯了众怒触犯天条了,这里好歹也叫一中,是凭考分进来的,每年能上北大清华人大外国语的比例还是非常可以地!除了凤毛麟角像雷霆钧那样凭关系不凭分数的就只剩特招和特殊贡献了。你说啊!就算没什么人会对他友善,但是上升到害他性命,也是恨到极处了!”
马桩说,“这个局太蹊跷了,到底是不是报仇?到底是谁想给朱黎出头呢?!”李醉说,“我反正不信沙点兵是个什么好鸟,就他嫌疑大。他们上下铺住着,两张床连着,上头动,下头就晃,因为翻身烙饼,上下床乱踩,有多少上下铺打架的。你看他长的就像个黑社会,大尾巴狼,就属他能装,他指不定就是一个学刑侦的毕业留校后来学校因为啥不留了,他就到地方去了成了小职员,他还有助理?跑到咱们这装犊子,给自己一个专家头衔,可能咱们几个哪个都比他厉害,他就是有点无地自容了,当初学习是真的好,最后挣钱挣钱不行,职位职位没有,而立之年过了啥也没有,婚也没结上,估计经济条件也差点意思,要嘛没嘛!不装着点腰直不起来你说是吧?哥!人家庄教授也没结婚,但人家好歹还是名校大学教授,对吧!体面着呢!他呢!喊他一声沙老师都是抬举他,我说的对不对?”
马桩说,“他好不好的,和咱也没关系!我就想知道这三天,组局的人,怎么把凶手揪出来!沙点兵也说了,没证据,就算揪出来,也就是一个答案,其实还是没有结果!”
李醉说,“那可不一定,杀人还能白杀?!”
马桩说,“我是想不出谁能这么恨朱黎!已经到了杀人的地步!”
李醉说,“杀人其实也不难,我们对讨厌的人,恨不能他出门就被车来回压八回。蹿腾我老婆买跑车她那闺蜜我就恨不得她眼瞎撞玻璃门上然后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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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点兵和金管家脑袋挨一块不知不觉挤住了对方。金管家手里攥着手机,两个人死盯着屏幕,金管家感叹的说,“我猜那个李醉,肯定是双子座,人格真特么分裂!”
沙点兵打了个哈欠,说,“现在我有两票了,李醉说我像骗子,你说我最像凶手!你还泄密给我看这个,扎心不?!你就是这么签保密协议的?”
金管家拿胳膊肘拐拐沙点兵,说,“看着像的最不是,这是真理。放心!我认定你是和我一伙的,不算泄密!今儿是卧底行动,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也很优秀,考虑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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