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宫是你啊,绝对会一辈子呆在小院不出来,免得丢人~”
夏芝仿佛见了肉的苍蝇不依不饶继续聒噪,令楚景晗往左迈了一大步。
“陛下正在忙,不见人的,除非你像我一样跪下来求见陛下。”
站立着的楚景晗翻了个白眼,心道她绝对不会跪下来求楚景贤,末了闭眼开始构思如何应对现任大太监搪塞她的说辞。
楚景晗一直沉默,夏芝意识到自己被忽视,被最讨厌的人忽视,她很生气,她想再说几句话刺激楚景晗的心,但见勤政殿的避寒棉帘被掀开,她立刻乖乖闭嘴。
出来的人正是昔日在楚景晗身边伺候的小夏子,不过他如今已被楚景贤提拔首席大太监,成为宫里奴才中最有权力的那一个,是连贵妃苏雪凝见到都要客气有礼对待的人物。
但也就这样一个人物,见到昔日落魄的主子——楚景晗,没有嘲讽不屑,依然露出和昔日一般的笑容,恭敬道:“您怎么来了?这大冷天的,您身子本来就不好,冻坏了可怎么办?”
话语中透露着真诚透露着关心,甚至比在给楚景晗当职时更加恭敬,这无疑让跟在夏公公身后出来的小太监以及跪在地上的夏芝惊得目瞪口呆。
楚景晗本来以为勤政殿的太监会为难她,没想到竟然意外地都很和善,让她已经构思好的说辞毫无用处。
夏公公见她不说话,笑着道:“您快请进吧,外边天冷,这个小暖炉您拿着。”
说完,夏公公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刻有双龙戏珠纹样的暖手小铜炉,楚景晗凝视着上面的龙纹有些迟疑,天下龙纹只有皇帝可用。
夏公公也察觉到楚景晗的迟疑,他笑着解释道:“殿下无须担心,奴才前段时间感觉手痒恐生冻疮,陛下仁慈,特意将这个暖手炉赐给奴才,现在奴才的手好了,您就拿着吧。”
楚景晗只好接过夏公公递来的暖手炉,双手传来的温度让心里的坚冰开始融化。
一旁目睹一切的夏芝气愤已极,她是皇帝的嫔妃,是后宫的一个主子,她正跪在冰天雪地里无人过问,气愤让她当场出声质问:“夏公公,你弄错了吧?本宫在这儿等了这么久,应该是本宫先进去吧。”
面对夏芝责备的质问,夏公公依旧满面笑容,道:“夏嫔娘娘要不您亲自进去问问陛下要见的人是谁?”
夏公公面上虽在笑,脸色却十分冰冷,夏芝低头嗫嚅不敢多言,她能跪在这里被罚显然是皇帝的意思,不过至于为什么这就耐人寻味了。
夏芝低头沉默,夏公公微笑道:“待会儿咱家会帮娘娘您提一句的。”
一听这话,夏芝仿佛得到天大的恩赐一般露出喜悦的笑容,趴在地上恭恭敬敬,道:“谢谢公公。”
夏公公没有回答,只是眼里闪过不屑的神色,然后转头对着楚景晗时又露出和善的笑容,恭恭敬敬带楚景晗进了勤政殿。
大殿内熟悉的明黄色桌椅上不像她曾经那样堆积许多奏折,桌案上反而摆放了一盆海棠,花开正好,其他摆设一应未变,楚景晗心生物是人非之感。
夏公公轻轻打开冬暖阁的木门露出穿着一身绣有金龙玄袍站在铜炉面前取暖的楚景贤,他没有向外看一眼,只等楚景晗慢慢走进去。
冬暖阁设有火墙,每到冬日烧起木炭令这室内温暖如春,楚景晗一进来便感到浑身的血液又开始流动,懒洋洋的舒适感包裹着她。
站在暖炉前搓手的楚景贤瞟了她手中暖炉一眼,神色变得温柔,然后用随意得像是老友见面似的口吻,道:“你来啦!”
楚景晗觉得他似乎忘了两人曾经的对立,忘了他埋葬了楚景晗的孩子,忘了他还控制着她在乎的人威胁着她的生死。
她不敢像他那么随意,她恭恭敬敬跪下,又恭恭敬敬道:“民女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低着头不看自己一眼的楚景晗,楚景贤眼里的光消失了,他收回装冷搓揉的手,离开暖炉,坐回一旁的暖炕。
“你起来吧。”
“谢陛下。”
“说吧,何事?”楚景贤的语气和表情变得黯然。
“曼柔在哪儿?”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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