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山下意识的看向躺在一边的林二川,此时二弟已经被卫大夫指挥着放在一块大木板上。
林兴粮看看二儿子,又看看已经昏迷的孙女,心口仿佛被针扎般,细细密密的泛起了疼。
他醒来后曾听老婆子说,依婉在得知他出事后是如何的疯狂,他其实是没办法想象的,因为他从未见过依婉情绪失控的样子。
但现如今,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仿佛明白了。
卫子安这时走过来道:“林爷爷,咱们先回去吧。
林二叔和林姑娘都得让我好生检查一番,您的身体暂时也经不起太多消耗。”
闻言林家一行人立马急冲冲的回去了。
谢青枫则指挥着剩下的人打扫战场:“大伙儿打起精神来。
二良叔,您带十个人去村里检查一下,看看村里如何,统计一下情况。
顺子叔,您带几个人去尖山挖个大坑,确定死了的灾民就抬到山上去埋了。
没死的,用布条什么的止止血,把人抬去官道上,生死由命。
铁头叔,您带人把这儿……”
“谢秀才,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给灾民吃的东西。
我对不起二川叔,对不起咱五福村,今儿这祸事都是我的错。
谢秀才,你罚我吧。”
谢青枫的话还没说完,一直站在旁边的蒋氏突然“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说起刚刚的事儿来,她又悔恨又难过,声泪俱下。
原来昨天是蒋氏的男人在南面小入口值守,她来送晚饭时便看到岗哨外面趴着个老人和小孩儿,一副饿得快死的样子。
蒋氏刚当娘没多久,家里的幼儿还在襁褓中,正是母爱泛滥的时候,根本见不得小孩儿吃苦。
她便从丈夫的口粮中抠出一个杂粮馒头给了那小孩儿。
当时那俩灾民拿到馒头时可谓是感激涕零,好话说了一箩筐。
蒋氏的男人也是个年轻汉子,心软得很,觉得自己少吃几口能救条人命,也算是值了。
可他们哪里能想到,昨天傍晚还满口“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的老婆子,今天就领了人来抢村子了。
谢青枫此时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他并不认为这是蒋氏的错,那伙人明显是早有预谋。
不过,他也希望借此事让村里人长个记性,免得他们失了危机感。
“李家嫂子,这事情本不是你的错,你的一个馒头也引不来这么多灾民。
他们明显是早就盯上了咱们村,昨天你那个馒头有或没有,我猜都是一样的结果。
你不必为此自责,大家也不用为此时责怪李家嫂子。
但这件事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
首先,还是我早就强调过的,不要跟灾民有任何接触,不要给他们粮食,不要让他们有任何借口接近咱们。
再一个,你们也看到了,现在外面的灾民不减反增,凶狠程度和狡猾程度也大大提高,咱们得时刻警惕着。
否则,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我们了。
今天的事也算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咱们的布防还是有疏漏,得重新调整才好。
先把这里收拾妥帖,晚些时候组长们开会研讨一下。
现在,受伤了的去大山伯家里排队等卫大夫治伤,没受伤的开始干活。”
有了谢青枫这话,蒋氏心里松快不少。
村里有几人因此事受伤,对蒋氏自然是略有意见,但因着谢青枫的话,也没有发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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