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菜、切菜,舒颖手脚麻利,在蜂窝煤炉上很快炒好三个菜,而这会,大锅里熬着稀饭馏馍也差不多了,为免稀饭糊掉,舒颖没让孟乔继续烧火,说:“给灶膛里塞点柴火就好。”
孟乔应了声,塞好柴火就没再拉风箱。
“小姨妈、乔舅舅,晚饭好了没有?”
韩小昭在堂屋做完作业,乐呵呵地跑进厨房问了句。
“好了,等你小姨夫回来咱们就开饭。”
舒颖笑着回应。
……
用过晚饭,顾彦帮舒颖收拾碗筷进厨房洗刷,说:“我来洗吧,你在旁陪着我说话就好。”
舒颖也没矫情,站在一旁,看着男人洗刷碗筷,随口说:“乔乔的工作没了。”
“这么突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顾彦问。
“是出了点事……”将孟乔失去工作的事儿简单说了下,不等舒颖向顾所长提起帮孟乔在北河镇找个工作,就听到顾所长说:
“这边镇上要办一个山货加工厂,最近正打算招人,回头我把这事了解清楚,看看能不能把孟乔直接安排进去。”
舒颖:“不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吧?”
“你想多了。先不说孟乔是高中毕业,就孟乔那一手好字,及在他们镇上的罐头厂负责写写画画工作过,
这么好的一个人才,我回头把事情落实,只需一句话,便能帮那小子将工作搞定。”
“那你可得把这事放在心上,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卫生院的中药房好像也要招人,早前孟乔有跟着我学过一段时间如何分辨药材,想来应该能胜任抓药这个工作。”
“不妥,你还是等我的消息吧。”
在药房抓药看似简单,但没有经过正规学习如何辨识药材,难保不会在给病人抓药时出现差错,而这可是关乎人身体健康,甚至关乎人命的大事,绝对不能存侥幸心理。
不是他不相信孟乔这小子辨识药材的能力,是他不想让媳妇儿担上一丝一毫风险。
“……”
抿唇静默须臾,舒颖最终点头:“我先等你的消息。”
-
翌日天麻麻亮,顾彦带着三小只送舒颖和孟乔坐上北河镇开往县城的班车,直至班车没了影儿,一大三小才转身往家走。
“小姨夫,曹奶奶的身体很快就能好对不对?”
顾彦的养母姓曹名云,因此,在家,韩小昭和韩臻都称呼其为曹奶奶。
“嗯。”
顾彦轻点头。
“爸爸,我想妈妈了。”
顾衡猛不丁做声。
顾彦拧眉:“你妈妈走了没多会,你这就想了?”
“不单小衡哥想,小姨夫,其实我也想小姨妈了,要是现在已经放长假,我就能陪着小姨妈一起回安城……”韩小昭说着,小大人似的长叹口气:
“二十天啊,小姨妈这一走便是二十天,我从这会儿便感觉到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啊!”
“你不作怪成不?”
韩臻瞥眼蠢弟弟,又看眼顾衡,说:“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时间会过去很快。”一个比一个幼稚,难不成还以为自个是三岁奶娃娃?
顾衡脸儿微红,抿着嘴巴不吭声。
韩小昭哼了声,怼亲哥韩臻:“谁要像你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钻进书本里!”
“你对你哥哥意见很大?”
顾彦挑眉看向韩小昭。
“不敢。”
看到韩臻眯起眼睛,韩小昭吓得忙对着顾所长摇头:“我哥说的很对,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时间会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
开往帝都的火车上。
“姐,咱们要不要在帝都停留两日?”
孟乔从上铺伸出脑袋问舒颖。
舒颖摇头:“不了,等返程时再说吧。”
“那咱们在帝都直接倒乘开往安城的列车?”
“嗯。”
“曹姨的病不严重吧?”
“还好。”
姐弟俩小声聊了会,见其他几张铺位上的乘客都睡了,不由收声。
夜色静寂,火车轮碰撞铁轨发出的“哐当”声听起来异常清晰,舒颖仰面躺在铺位上,不自主地想起一个星期前的一个午后,苏小禾到卫生院找她说的事儿。
结婚!和王树屯一个游手好闲的小子结婚,就因为对方从冰冷的河水里救了她一命,就因为屯里传的一些闲言碎语,决定嫁给救她的那个人。
她有一点挺想不明白,也有问过苏小禾,眼下虽已开春,可在这东北,日常气温依然低着呢,好端端的怎就跑到河边去,
且不是意外掉入河中,是被人悄无声息自身后推下去的,这到底是有什么仇怨,能让那作恶的人下如此狠手?
问苏小禾,得到的回答是,去河边只是单纯地想找个地方待一会,至于有和谁结仇,导致被推下河,苏小禾想了半晌,给出的回答是没和什么人结下生死大仇。
舒颖其实怀疑苏小禾被人推入河中,起码有一半可能与救苏小禾的那个人有关,但她没证据,
只能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并规劝苏小禾不要去在意那些风言风语,也不要因为被人就救了一命,就草率决定嫁人。
嫁给那个游手好闲,不顾河水冰冷,跳下去救她的男人。
然,苏小禾说晚了,说她已经答应屯里干部做媒,等五一跟前就把事办了。
舒颖眼睛不瞎,她看得清清楚楚,苏小禾其实对婚事是排斥的,却偏偏死脑筋,因屯里传开的那些难听话,懦弱地做出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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