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吃的比猫少,这种日子在你知道有我这个女儿,认回我之前,你可能想象得到?”
“你在张家那么多年,是我这做妈的有错,没能在生你那会察觉到不对,但这不是你用来迫害颖儿的理由!”
舒母硬下心肠说:“错都在我这,你尽管怨我恨我这做妈的,对此,我不会为自己辩驳一句,可你却把你遭受过的一切全归结到颖儿身上,
不顾你们是一胞双胎的姐妹,不顾颖儿对你的好,把她交到人贩子手上,差点及毁掉颖儿一辈子,甚至险些要了颖儿的命!”
在舒母眼里心里,秉性发生改变的大女儿,纯粹是来向她讨债的,否则,多纯朴一孩子,如何就成了现今这样?
——心眼多的像筛子似的。
“我都说我知道错了,妈……你一直揪着之前的不放,到底是有多不喜欢我?”
苏昭蓉压根就没真心悔悟,没觉得舒欣有做错什么,反倒在这会儿倒打一耙,顶撞舒母。
“不喜欢你?对,你说的很对!我确实不喜欢有一个心术不正的女儿,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舒母觉得必须得给大女儿一个重击,好叫其脑子清醒点,别再总想着怎么去算计他人。
然,苏昭蓉可没感受到舒母的好意,退一步讲,即便苏昭蓉有察觉到舒母的真正用意,八成也不会放在心上。
缘由?
因为她本就三观不正,又如何能清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妈!佴就是这么看我的?我心术不正?既然觉得我心术不正,你为什么还要管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在采石场,为什么要把我送往医院救治,并且在我出院后,将我接回家照顾?”
苏昭蓉坐在轮椅上,浑身颤抖,她嘶吼出声:“让我死了吧,这样你们就能摆脱我这个心术不正的女儿,摆脱我这个心术不正的妹妹!”
捶打自己的双腿,苏昭蓉哭得歇斯底里,舒母见状,慌忙上前抓住其双手,气得瞪眼怒斥:“你疯了?不知道你的腿是个什么情况?”
“我不要你管!我哪怕是疯了,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让我去死吧,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活了……”
苏昭蓉故意发疯,她就是要舒母发急,要其心生愧疚,从而对她百般包容,习惯她时不时耍性子,
而只要习惯,日后她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于这个家里的人来说,将是见怪不怪。
毕竟一个因双腿残疾,受到重大打击的人,偶尔发疯不顾后果,这要归咎起来,大家势必会想到源头。
有源头在,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势必不会太多。
苏昭蓉认定她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腿,也就是舒欣出意外导致残疾,根源在舒父舒母不是一对称职的父母,明明生下一对孪生女儿,却因粗心大意,被张家在眼皮子底下偷藏一个,时隔近二十年,知道了这个女儿的存在,
不知多多弥补,用心疼爱、呵护,终导致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不得不下狠心除掉妹妹。
要论错,苏昭蓉觉得首先错的是舒父舒母,所以,一对姐妹花有今时今日这局面,源头无疑在舒父舒母身上。
“啪”一声脆响!
苏昭蓉发疯,舒母见劝说不下,不由甩手就给了一巴掌,说:“你闹够了没有?”她眉眼间尽显疲惫和郁气,脸色冷得很:
“收起你的小心思,我是不会因为你现在的样子就心生愧疚,就对你诸多迁就,你爸和你哥哥们也不会!”
舒母坐到沙发上,冷凝向苏昭蓉:“想要继续待在家里,就给我安静点,要是想再拿你的现状闹事,搅得这个家不安宁,我会亲自送你重回采石场!”
苏昭蓉的哭声戛然而止,也不再继续发疯,她直愣愣地看着舒母,面上看像是被其所言吓到了,实则,心里在猜测舒母说出口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
“困了就回你屋里歇着,如果没把我刚才的话听进去,我保证说到做到,届时,什么母女情分,在我这,没有!”
舒母毫不拖泥带水,音落,起身上了二楼。
为方便苏昭蓉坐轮椅出入,舒母将其卧室布置在了一楼,而为了近距离更好地照顾大女儿,舒母一到晚上睡觉,会拉开放在苏昭蓉屋里的钢丝床。
然,她不知,现在的舒欣,她的大女儿,已然换了芯,根本不值得她为其付出。
好吧,退一步说,即便是舒欣的芯没换,以其偏激的性子,估计也多半不会因舒母的付出而动容。
脚步声消失,苏昭蓉抓着轮椅双手的手不自主用力,其力度有多大,从其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不难看出。
面部表情狰狞,苏昭蓉将目光落向座机,盯着话筒,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舒、颖!我、定、会、要、你、好、看!”
在原世界,就处处压着她,如今在她写的小说里,依旧要狠狠地压着她,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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