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耻?我爱占便宜?何云,你怎么不想想你在说我的时候自个是什么德性!你如果不爱占便宜,你如果不无耻,
干嘛要和李青青也吃苏小禾给的东西?乌鸦趴在墙上笑猪黑,何云,我给你说,不管是你还是李青青,咱们都一样,谁别瞧不起谁,觉得对方无耻,没脸没皮,爱占人便宜!”
左红可从来不是个喜欢吃亏的,即便是嘴皮子上的工夫,她也不会轻易让自己屈居人下,被对家攻击得不知该如何反击,
这不,听何云完全不顾大家都是知青,住在同一间屋的情面,便冲着她冷嘲热讽,将她的尊严狠狠地往地上踩,她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在言语上把对方一起拉下水。
好叫何云、李青青知道,她左红不是好欺负的,既然想要她名声恶臭,那大家就一块儿臭不可闻吧!
“少把我和青青拉着与你画等号,我们是没少吃小禾的东西,但那都是小禾给我们吃的,而我们有好东西,
也没忘和小禾分享,反观你,吃别人的积极得很,而你自个有的,恨不得躲进茅厕去填你的五脏六腑,生怕被别人看到似的,这样的你,不是无耻的祖宗,那谁是?”
何云平日里看似性情温和,但一开口说话,尤其是在和左红开怼时,绝对是牙尖嘴利,此刻,左红被她嘴里吐出的言语气得只差吐血,脸色更是青一会白一会,
手指何云,半晌咬牙问:“你说谁躲在茅厕里吃东西?何云,我怎不知道你这么恶心!”
“谁接话我就在说谁,论恶心,比起你我可是受之有愧!”
何云面不改色怼回去。
“我和你拼了!”
左红阴着脸挤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下一刻,就扑向何云,两人扭打在一起。
李青青和苏小禾被左红这猛不丁的举动惊得怔愣在原地,好一会,两人回过神,慌忙上前将撕扯在一起的二人拉开。
“左知青你闹什么闹?”
像是软面团子一般的苏小禾终于怒了,她用力拉开左红,接着收回手,直视着对方说:“我觉得何云一点都没说错,你就是个厚脸皮,吃我的,嘴里却不止一次对我使坏,还有,我给你吃那是情分,我不给你吃自有我不给的理由,
而你非但没有自知之明,偏偏伸手朝我要,一个不够要两个,两个不够要三个,好像我欠了你似的,
甚至有时候不问我一声,直接自个动手在我这取,难道你不知道,不问自取是什么吗?”
左红被苏小禾说的面红耳赤,她的头发这会儿像鸡窝,脸上脖子上还有几道轻轻浅浅的血印子,看起来颇为狼狈,但她可不想被小偷的锅,
于是,忍者头皮吃痛,忍者脸颊和脖颈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迎向苏小禾冷漠的目光,丝毫不知错说:
“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能吃你点零嘴那是瞧得起你,你该为此感到高兴才是,用得着在这斤斤计较?
至于你说我不问自取,苏小禾你可搞明白了,我并不是背着你去取你的东西,我是在大白天,当着你的面前取的,而你看在眼里也没说不可以,凭什么现在冲着我瞎哔哔?”
“这简直太厚颜无耻了!”
李青青突然间道出一句。
“我厚颜无耻,李青青你不遑多让!”
左红瞪了李青青一言,出言回击。
“懒得理你。”
李青青是个很温婉的淑女,可此刻她还是忍不住朝左红翻了个白眼儿,继而对苏小禾和何云说:
“这有的人你越是搭理她就越难缠,为了耳根子清净,咱们和那种人还是不要与那种人有交集好些。”
“李青青,你……你欺人太甚!”
这是要被孤立么?
左红怒不可遏,恨不得撕了李青青。
“我就欺人太甚怎么了?有本事你过来咬我呀!”
李青青凉凉地说了句,气得左红脸色难看直喘粗气。
“好!很好!你们这样搞小团体,我找大队长告你们去,说你们有意在咱们知青间制造矛盾!”
左红气急败坏,扯出大队长这面大旗。
熟料,何云嗤笑:“你去啊,赶紧去,我们绝不拦你,看大队长来了,到底是谁倒霉。”
三对一,左红即便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在正常情况下,她一人还真拿苏小禾三人没一点法子。
脸色难看,爬上炕,侧身躺到她的位置上,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苏小禾三人吃上大亏,好解她心头之气。
而苏小禾和何云、李青青看都没看左红,三人中,李青青帮何云整理乱糟糟的头发,苏小禾则找出一支消毒药膏,每挤出一点,小心翼翼帮何云涂抹到伤处。
“很疼吗?”
见何云面色微变,苏小禾手上的动作越发放轻了些:“马上就好。”
“我没事,谢谢。”
何云摇头,向苏小禾道谢。
“不用,要真说起来,你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该我对你说句对不起。”
苏小禾如是说着。
“你能有什么错?!”李青青看向背对他们侧躺着的左红一眼,冷着脸说:“是某人不知所谓,
觉得别人的东西就是她的,并且管不住自己的嘴说些有的没的,才引来一系列不好的事发生。”
“李青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指桑骂槐。”
左红蓦地坐起身,红着眼睛瞪向李青青。
“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请不要随便喊我的名字,同时别厚着脸皮和我搭话。”
李青青没给左红半点好脸。
“李青青、何云,我是挖你们两家的祖坟了吗?要你们为了苏小禾一个两个全和我作对?”左红眼里泪光闪烁:
“再说,大家明明住在同一个屋里,彼此都是朋友,我吃她苏小禾一点东西,难道就犯了天大的罪过?还有,我说了我只是和苏小禾开玩笑,你们有必要把我一个劲往歪处想?”
“是我们把你往歪处想吗?左红,明明是你自己心思不正,挑唆小禾和她朋友的关系,怎么到现在把自个反倒说成是朵纯洁无瑕的白莲花?”
何云眼里满是鄙夷,她是真懒得看左红一眼,更懒得理睬对方,但偏偏有人不知所谓,非得一门心思找事,这要是不怼对方两句,岂不是说她怕了不成?
“其实你们不过是在装傻,是吃了苏小禾的嘴短,之前要说苏小禾和来屯里看她,给她买了不少东西的那个人没亲密关系,我是完全不相信的。而我很怀疑那日给苏小禾送东西的人……”有意拖长尾音,左红无视苏小禾怒视的目光,一字一句说:
“我很怀疑那个人便是今日出现在咱们知青院的公安同志,你们说说,这要是苏小禾那位男公安没特殊关系,做什么要屁颠屁颠跑到王树屯给她苏小禾送吃的用的?”
“你血口喷人!”
苏小禾异常气恼,她上前将左红一把拉下炕,接着扬手就给其一巴掌,冷冷说:“我之前明明有说过,
是一熟人帮我的朋友过来给我送点东西,你当时是没听到,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要在今个挑是非?”
“青青、小禾,我想请大队长做主,让左红搬出去住,你们同意吗?”
何云瞥了眼左红,不等左红做出反应,她对李青青和苏小禾又说:“如果左红不同意搬出去,那咱们就搬出去。”
“搬去哪?”
李青青问。
知青院可没多余的空房。
“屯里肯定有不住人的房子,我们过去收拾收拾,住人应该不成问题。”
何云作答。
“可那都是多年不住人的破房子,要怎么收拾啊?”
苏小禾问。
“总有一间能收拾出来,实在不行,咱们三个凑点钱,请大队长叫几个屯里的乡亲帮咱们修补房子。”
何云这么一说,李青青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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