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睡一觉醒了,狗蛋儿的事就解决啦,听话,乖乖去睡觉,否则,小姨妈会生气哒!”
说着,舒颖有意板起脸。
“小姨妈不骗我?”
韩小昭问。
“怎么,你这是不信小姨妈能办到?”舒颖双手环臂,单挑一眉,直直地看向被孟乔抱在怀中,已然上了一半楼梯的萌团子。
“小昭没有不信小姨妈,小昭去睡觉,小昭是乖宝宝!”
韩小昭连连摇头,不带半点迟疑。
他可没忘记哥哥和小舅舅说的,要是胆敢和小姨妈唱反调,等着被他们胖揍吧!
脑袋瓜里如是回想着,韩小昭骤然间打了个冷颤。
察觉到怀中萌团子的异样,孟乔问:“很冷?”
韩小昭摇头:“不冷,小昭只是想上厕所。”这真是一个完美的借口,他可不会说实话,免得孟舅舅黑脸,说他是坏孩子。
其实……其实他从没有想过和小姨妈唱反调,在他心里,小姨妈最好最棒啦,什么都知道,还会打拳,对他和哥哥也特别好,他喜欢小姨妈,是超级喜欢哦!
楼梯上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舒颖起身挪坐到座机旁的沙发上,她先拨通韩副厂长办公室的电话,
随后在和韩副厂长通话结束后,拨出另外一串电话号码,而这个电话号码无疑是从韩副厂长那问来的。
保卫科。
刘仲敏握着话筒,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女声是在找他,面上不由露出些许疑惑,但嘴上应着:“对,我是刘仲民,请问同志是……”
“我姓韩,是韩昭的姨妈,对了,韩昭是你儿子刘鹏的同学……”
舒颖做完自我介绍,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将她从萌团子韩小昭口中听来的说与刘仲民,末了,她说:
“孩子们虽然年幼,但我相信他们不会撒谎,刘同志要是不信,我建议你不妨脱下小刘鹏的棉裤,看看他秋裤底下的小腿是否有受伤。”
刘仲民这会儿脑中一片空白,半晌,他开口:“怎么会呢?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是与不是,刘同志只要看了小刘鹏的左腿就能知道,另外,我曾是吴琴同志的同事,说起来,我也不相信吴琴同志会那样对待一个孩子,
毕竟她能嫁给你,就说明她对做小刘鹏的妈妈是有准备的,可现如今发生在小刘鹏身上的事,让我不得不多想。”
许是察觉到自己后面说的有点越界,舒颖禁不住道歉:“对不起,关于你和吴琴同志之间的的事我多嘴了,还请见谅。”
刘仲民没接话,他这会儿脑中异常清醒,向舒颖道谢:“谢谢!谢谢你给我打这个电话,也替我谢谢韩昭小朋友!”
语气真诚,舒颖听得出来,于是,她说:“你不用对我道谢,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只是因为我家韩昭想帮他的同学,事情就是这,你忙,我挂了。”
紧攥话筒好一会,刘仲民才将其放回座机上,而后,他和保卫科主任打了声招呼,骑车径直回了西区家属院。
不是刘仲民非得上班中途回家,是刘仲民知道妻子吴琴今个请病假在家休息,他怕,怕妻子吴琴因自个生病,又得照顾俩孩子心情烦躁,从而在这大白天拿他儿子刘鹏出气。
事情就是这么巧,在刘仲民放好自行车正欲走向家门之际,抬眼间便看到儿子小小一团,脸上挂满泪水,双手提着棉裤裤腰,眼里满是惊惧和害怕,从家里冲了出来。
心中瞬间揪痛,痛得刘仲民甚至感觉到呼吸困难,他这一刻什么都顾不得了,大步上前,抱起儿子就往家走。
“你放我下去,我不要回那个家,坏爸爸,你快点放我下去,我再也不要回那个家了……”
小刘鹏一发现是爸爸抱住他,
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地倾泻了出来,他讨厌爸爸,讨厌爸爸给他找后妈,讨厌爸爸看不到他被后妈用笤帚把儿打腿腿,
讨厌爸爸看不到后妈掐他胳膊,掐他大腿,讨厌妹妹一哭,后妈就拿他出气!
挣扎着、拍打着,小刘鹏在刘仲民怀中委屈哭闹着,就是不愿意被刘仲民抱回家。
屋里,吴琴见小刘鹏知道反抗她了,又见小刘鹏在她眼皮子底下跑出家门,且她自个被小兔崽子猛不丁推倒在地,
本气得差点吐血,谁知,门外传来小刘鹏的哭闹声,这无形中告诉吴琴,刘仲民回来了,可是吴琴想不明白,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好端端的,刘仲民为何会在这会儿回家?
好吧,不管吴琴此刻是如何想的,只见其迅速抱起坐在床上自个玩的女儿,接着变脸如翻书,坐床边边抹泪边装模作样哄怀中闺女。
然,刘仲民从门外进来,并未回他们夫妻的卧室,哪怕卧房门开着,哪怕吴琴正对着卧房门坐在床边,刘仲民像是没看到似的,抱着儿子刘鹏步入胳膊房间。
“好了,不哭了,是爸爸坏,爸爸不好,让鹏鹏受了委屈,现在鹏鹏让爸爸看看你身上的伤好不好?”
忍着心痛,刘仲民在小刘鹏极度不配合下,终还是脱了小孩儿的棉衣棉裤,他用被子裹住儿子,
接着晚起秋衣秋裤,入目便看到小刘鹏胳膊上、大腿上青紫一片,看到小刘鹏左小腿明显肿胀……泪水不受控制滴落,刘仲民紧紧抱住小刘鹏好一会,他说:
“等穿好棉衣棉裤,爸爸就抱你去医院让大夫看看。”
手微颤,刘仲民小心翼翼地帮儿子穿回棉衣棉裤,又给小孩儿戴上火车头帽子,围上围脖,当他看到小刘鹏有点被冻伤的双手,再次心痛得无法呼吸。
家里不缺毛线,不缺棉花、碎布,有工夫帮自己生的孩子织毛衣毛裤、织手套,缝棉衣棉裤,缝棉手套,
却没有时间帮他儿子织一双手套,或者缝一双棉手套,亦或是给他儿子买一双手套……好得很,终于装不下去了么?所以背着他虐待他儿子,这是想要他儿子的命不成?
刘仲民穿着棉大衣,他没扣扣子,这会儿他直接将小刘鹏裹在他棉大衣里面,好让儿子的手不被冻着。
走出房间,他站在客厅,正对着主卧门,冷眼看着吴琴:“我先带鹏鹏去医院,回头我们去办离婚手续。”
音落,刘仲民没去管吴琴的神色变化,收回目光,转身毅然出了家门。
主卧和次卧一墙之隔,在这年代,房子都不怎么隔音,因此,吴琴有听到刘仲民对小刘鹏说的话,
知道刘仲民有脱下小刘鹏的棉衣棉裤,后面会发生什么,不用多想,吴琴心里一清二楚,且就在她隐约听到刘仲民要脱小刘鹏棉衣棉裤那刻,
她脸色煞白,像是失去了所有血色一般,整个人彻底呆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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