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瞻基在自己母后的宫中用了午膳后,午休的时候便回到了胡善祥的寝宫当中。
屋内。
在胡善祥为朱瞻基简单的脱去了外衣,来到了那床上准备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两个人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一些宫中的琐事。
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自己母亲的身上。
“如今虽然过去了许多日子了,但父皇的过世似乎对太后的打击还是挺大的。尤其最近两天我在太后宫中一同带顺德的时候,就时常听太后提起父皇。”
“哎,有时候听太后聊起父皇,就好像我们还像当初生活在太子府一般,父皇也还没有过世,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
“太后似乎也是回想起了过往,这念叨着念叨着就说要人去喊父皇过来还说要让父皇自己瞧瞧顺德这个小公主。”
“”
听着胡善祥在自己耳边说起这些与母后之间的琐事,朱瞻基的脑海中似乎也浮现出了胡善祥所经历的画面。
只不过,因为朱瞻基毕竟不是亲历者,加上刚刚在那院子里母后的一番话,瞬间便又将朱瞻基心中的疑惑给激起来了。
自己母后刚刚问的那些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如今都这个时候了,问这些话,又是怎么个心思呢?
联想到刚刚胡善祥说起最近母后的一些反常事情,朱瞻基敏锐的感觉到这中间必然没有那么简单。
毕竟,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虽然都是小事,但这些小事联系起来,就不是小事了。
其背后必然有一些事情是他朱瞻基并不知晓的。
而这件事最终导致了母后的反常。
可就算朱瞻基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就像胡善祥所说,是思念父皇了。
朱瞻基也只能是这样认为了。
而就当这皇宫之中的朱瞻基险些就因为太后张妍的一些反常举动和话语而猜到些什么端倪时,另外一边的山海关内。
老头子朱棣正坐在那马车上骂骂咧咧着。
“废物,一群废物!你们都是怎么办的差事?在大明朝的疆土上,被人追在屁股上使劲跑,老头子我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委屈!”…
此时的朱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哪怕耳边满是马车和马蹄的声音作响,却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他的怒斥声。
而在老头子朱棣的身边,太子朱高炽的脸上也满是落魄的神态。
虽然如今的他身形已经瘦下来不少,完全不见当初那臃肿肥胖的模样,但他毕竟底子差,被这么一折腾,着急忙慌的上下马车,到处跑,这身子也是累的慌。
这人一累,脸上自然不见精神气。
加上身边老头子絮絮叨叨的怒斥声,更是搞的有些心烦意乱。
但即便如此,朱高炽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这件事也真不怪的老头子要骂人。
你说,他们这一马车上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不说马车内的,就光是那帘子外边的黄俨,便是当今东厂的厂督。
里面的更是大明朝的永乐皇帝以及永乐朝的太子。
虽然朱高炽这位太子如今的名分已经是先帝。
但这个先帝是死后封的,其实做不得数。
可即便如此,这身份也算是尊贵了吧?
可如今他们正在经历什么?
他们正在被官府的人跟在屁股后追。
看那模样,不追上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这一路上,他们已经是连续四次被后边的人追上了,有时候甚至是天黑后被人追来,他们连夜就得跑。
你说,以他们的身份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就是当初在那漠北,面对那漠北草原各部族的围攻,他朱棣都没有说落荒而逃过。
可如今到了自己家的地头上,被自己下边的人追,甩都甩不掉。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朱棣如何能不生气?
所以,瞧着自己老爹这副模样,朱高炽也是罕见的没有劝说什么,在朱高炽的心里头也是有些责怪这些手下的人办事不利。
不就是隐居在这里吗?
以他们的手段,怎么就能被发现呢?
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妥了吗?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坐在帘子外边赶马车的黄俨也是非常的冤枉。
是他不想吗?
是他不想办好吗?
不是。
是他实在没有办法啊。
你说,如今的东厂已经彻底被新皇帝削去了所有对官员管辖的权力,东厂如今能够做到的事情本就不多。
甚至于说一个小小的县令他们都无权过问什么。
处处也都得按照律法来办。
可就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东厂还是有一些残余能力。
但要知道,如今他们所做的这些事情,可是机密当中的机密,这样的事情,他能让旁人知道吗?
他敢动用如今东厂明面上的能力吗?
他不敢。
只要他动用了,还被人发现了些许的疑惑之处。
不出三日,他们那院子里有什么人,住了多少人,又都是干什么的,这些信息就会立马被扒的清清楚楚。
身为东厂厂督的黄俨,他太清楚大明朝这些情报机构的手段了。
加上如今他们东厂大势已去,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睡觉找不见枕头,费尽心机的想要找到一些他黄俨的罪证,然后以此来讨好新君呢。
虽然他黄俨跟如今的皇帝朱瞻基之间并无旧怨,甚至是有些交情在的。
但在外人看来,朱瞻基在上任后便对东厂动手了,那就一定是想要动他黄俨了。
所以,无数人正都等着他黄俨自己暴露出把柄呢。
在这种情况下,他黄俨可以说是处处受制。
怎么做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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