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来临,雨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而且一落雨就会下个不停。西双版纳的雨季是漫长的,持续时间达到半年之久,在这个季节,即便下点雨也要抓紧时间出工。
各班头戴雨帽在旱谷地里除草时,龙小鹰带着电杆组钻进深山。
下雨天在山里抬电线杆是个既辛苦又危险的活计,能保住安全就不错了,根本就不可能戴着雨帽工作。遇到连续下雨换洗衣服跟不上时,就穿着头天的湿衣服上班,下班时都是一身泥水
虽说林子里树木很多,但都是大树,要找到一棵树干笔直,粗细合适的树木很不容易。开头几天就把近处的砍完了,现在需要翻过几个山头才能找到。
新砍的树木潮湿沉重,需要两个人才能抬起一根。遇上木质较沉的树木,体弱的知青,蹲下去,树木上肩后就无法站起来。每次龙小鹰都主动扛大头,把细的那一端让给其他人,并帮助别人把树木抬到肩上自己才上肩。
不断从地上抱起重物抬到肩上,用力过度手臂肌肉受到损伤,每次把电杆抬到肩上都要费一番劲。
下雨天路滑,爬坡时脚下常打滑,为防止前面的人踩滑连人带电杆滚下来,爬陡坡时龙小鹰都在后面用劲顶着。几天下来,肩膀肿起一团,红肿处被粗糙的树皮蹭破渗出血珠,每次爬坡,都要咬牙忍住树干不断摩擦给肩膀带来的刺痛。
冒雨抬了一天的电线杆,晚上下班后龙小鹰和韩红伟回到屋里,刚进屋,韩红铃和张雅倩着急地跑进来,对他们说道,“夏莲不见了!赶快去找夏莲。”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韩红伟问道。
“下班后她一直没有回屋。”韩红铃回答他。
“收工时看到她了吗?”龙小鹰问。
“下班时下起了大雨,大家都忙着下山,坡陡路滑互相照顾不上。回来后一直没有见到夏莲,才发现她不见了。”
“整个队上都找了吗?”韩红伟问。
“连茅厕和洗澡房都看过了。”张雅倩回答,“问了一些人,谁也没有见到夏莲,她床上的干衣服也没有动过,肯定是没有回来。”
让龙小鹰心神不宁的是,小河洪水暴涨,刚才过独木桥差点踩滑,如果夏莲独自一人走在后面,过桥时掉到河里都没人知道。
龙小鹰问她们,“问过木班长没有?”
“没有。”
“快去找木班长,下班时他都走在后面。”
冒雨跑到木波住处,他正在黑暗里补衣服,见到龙小鹰他们来了赶快起身让坐,“来!来!床前竹凳上坐。”
龙小鹰焦急地问,“木班长,夏莲没有回到队上,下班时你看见她了吗?”
“她没有回来吗?”木波也紧张起来,放下手中衣服说道,“我下到山脚时身后已经没有几个人了,都是别班的人。”
“你再想想,最后一次见到夏莲是在什么时候。”
“收工时。”木波答复道,“我抬头喊收工的时候,看见她穿了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就在我的左上方。当时雨下大了,听到喊收工大家提着锄头就往回跑。”
“那就是在下班路上没有回来。”龙小鹰说道。
“下雨天不会有人愿意呆在外面,难道她出了意外!我们赶快去找。”
木波拿了几顶雨帽给下班后换了干净衣服的人,带着他们向工地赶去。
沿着河岸跑出一段路,仔细寻找夏莲留下的物品,没见地上有鞋子,也没见留下锄头或其他物品,大家就通过独木桥往山上爬。
来到先前除草的旱谷地,钻来钻去,大声叫喊不见应答。
“希望不要掉到河里。”木波猜测道,“还有一种可能,下山时坡陡路滑,莫不是忙着赶路滚到沟谷摔昏了,我们下到山洼去找。”
一行人顺着陡峭山坡滑到山洼,大雨下得四周白茫茫一片,下雨天天黑得早,森林里已是天昏地暗视线不清,根本就看不见人影。
“夏莲——夏莲——”龙小鹰焦急的大声叫喊。
哗哗哗,雨水越来越大,喊出来的声音全被雨声淹没。
山谷里树大草深,找人很困难,大家分散开来扒着草棵仔细翻看。
漫无边际的雨林都找回来了,难道在工地还会把人丢了不成?除非她被野兽叼跑了。
龙小鹰朝着灌丛浓密处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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