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来到柳湘莲对面,跪坐斟酒,洁白的蚕丝肚兜里,一叠雪山若隐若现,说不出的诱惑!
“公子何故神思不属?”
“哈……呵。”
柳湘莲尴尬得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些不知所措!
说实话,从小到大,两辈子为人,他是头一次进这风月场,见到如此标致典雅的弄月品箫之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是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化身人狼,强势折花,还是吟诗作对,精神共鸣之后再缠绵?
什么流程,没有人跟他说啊!
不过一想到还有几个,勉强按捺住躁动的内心。
“倒叫姑娘见笑了,在下还是头一回见向姑娘这般别致的人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女子一笑,脸上梨涡更艳:“公子说笑了,佛曰,一切外相不过皮囊而已,红粉骷髅不值一提,反倒是公子这等才气少年更是令人向往!公子不时往它处去瞧,是在瞧什么?”
“呵呵,在下也不怕姑娘笑话,戴公公说姑娘十个,缘何只来姑娘一人?”
“嘻嘻,你这人倒真是有趣!”
女子掩嘴轻声低笑:“瞧着你年纪轻轻,怎么竟有一副好本钱,能够应付十个姑娘!?”
柳湘莲干笑道:“在下只是好奇!不敢做它想,还望姑娘不要怕平空污人清白。”
女子笑弯了腰,一对狐眼漂亮的弯成月牙:“不巧得很,要让公子失望了,小女子不才,正是姑娘十个!”
柳湘莲好笑道:“姑娘你莫要与我开玩笑了。论姿色,你确实能顶十个姑娘,但明明只是一个人,为什么非要说自己是姑娘十个呢?”
女子不说话,拖着腮笑吟吟盯着柳湘莲。
“你……你是说,你的名字叫姑娘十个?”
“没错!怎么样,够不够格?”
姑娘十个站起身来,赤足轻轻一转,淡粉纱裙如同腊梅,缓缓盛开。
“够格,简直太够了!”
柳湘莲由衷赞叹道。
如果不是怀疑此女子与那个老太监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柳湘莲还真想将此女子据为己有……
贪婪,是人的天性。
纣王有妲己,周幽王有褒姒,吴王有西施,汉武帝有卫子夫,李隆基有杨玉环,徐志摩有陆小曼,凭什么他柳湘莲不能有完美的女人?
可惜,越艳的花需要的空间就越大,他不认为自己能够满足这些美得像妖女一般女人的胃口。
“不知戴公公有没有交代姑娘,要在下如何,才肯放在下离开?”
姑娘十个幽怨道:“公子哪里话,我只知道这天子号厢房被贵人所包,而我是和这房间绑在一起的,当然也属于贵客!见了公子你,我内心欢喜,若是想,我愿意予取予求!”
姑娘十个说得十分露骨,轻薄如烟霞的轻纱眼看就要飘走。
“姑娘且慢!”
姑娘十个一愣:“???”
柳湘莲轻笑道:“你我二人虽然是萍水相逢,但适逢其时,也算有缘。在下又岂能做出那牛嚼牡丹,焚琴煮鹤的事情来?不若先抚琴饮酒再说其它?”
不由分说,柳湘莲就起了身将姑娘十个的薄纱为她拉好。
棋盘旁就是一把古琴,柳湘莲拉着对方的手就往古琴按去,自己则起身开酒为二人斟满。
“十个姑娘,你的手好粗啊!”
“奴家也曾是良善农家之女,干过洒扫喂洗的活计,比不上小姐出身的大家闺秀,自是知道的。公子可是嫌弃了?”
“嗨,那你可冤枉死我了。我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觉得人人应该平等!都是爹生父母养,谁又比谁高贵的了?”
姑娘十个眼前一亮:“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些丐商妓佃之家生而下流,皆因祖辈德行不修,如何又能同其他祖辈修德之人相提并论?”
柳湘莲眼睛一番,想整一番话,但又怕犯了忌讳,碍了一些人的眼,闷闷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大略上人更多的还在乎修持己身之德,才为途。否则,祖辈先辈越荣光,自己倒显得越猥琐。
祖龙万世基业,二世而亡。
元庭万里沃土,百年则毁。
人不修持自身,如何敢站在祖辈的肩膀上鄙视别人,只成笑柄耳。”
柳湘莲当然不会告诉姑娘十个,世界的本质是资本流动,一切战争,国家兴衰,个人际遇全都与此有关,只是流动圈层有异这样的道理。
这个时候资本主义才刚刚萌芽,也不知道大周的皇帝有没有如同另一个时空中某朝将此扼杀。
“公子如果进入朝堂,我想会很有趣。”
“被我的才华震慑到了?”
“哪有,小女子只不过是想看看,初生牛犊大战官场老黄瓜的大戏。”
“人越老越顽固,我可说不过他们。”
“我还以为你真是敢为天下先的真豪杰哩。”
二人饮酒聊天,再也无人提起风月之事,姑娘十个甚至中途还给你自己披上了一件厚实得绒裘披风,裹着自己听着柳湘莲高谈阔论。
三五坛酒下肚,柳湘莲已经滚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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