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不到,贾珍就带着一堆家奴和尤氏来到了尤员外门上逼婚。
贾珍公鸭嗓子嘎嘎怪笑道:“老丈人,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啊。已经整整七天了,就是头猪,想问题也想的清楚。”
半去势的男人不能以常理度之,心思阴毒无比。
豪奴们手持哨棒,今日打得什么主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尤员外哈哈一笑:“好女婿,不巧得很,我的两个女儿已经许了人家了。”
尤员外早有准备,将尤家庄大门打开,哗啦啦进来了数百个七老八十的老人。
这些人虽然牙齿加起来都没有几颗,走路都走不稳,那代表的东西却不简单。
他们代表了这个时代的道德最高标准和八卦扩散工具,富户权贵为了证明自己的德行,举办百老宴就需要这些老人家们支持,否则就是笑话。
皇帝举行千叟宴,也需要这些老人家的鼎力相助。
如此言路,谁能闭塞?
况且,人老成精,能活这么大年纪,谁下面有什么子子孙孙,谁也不清楚。
“老东西,你别以为请了这么多老东西,就能帮你!今儿个,如果不把二姐三姐送到我床上,你们尤家没有一个人好过!”
“荒唐!荒唐!”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棍愤怒得敲着地面:“你是什么人?敢称呼我们老东西,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大周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人正是金陵城老年人的头目,老年人紧俏,自然也就自发组成了一个松散的组织,类似于后世的老年协会,此人姓朱,名朱有德,上前朝的王爷,乐善好施,大周朝继续优待,地位可不低。
“哈哈哈,王法!笑话,在金陵,我就是王法!你这老东西,敢架梁子,想来身份不低,今日就拿你开刀,给你教教乖,让你知道拳头大才是王法!给我打!”
豪奴们一拥而上,就要将朱有德按在地上暴揍一顿。
八十多岁的老骨头啊,这一顿打还不得打死了。
朱有德面露不屑骂道:“水家就是这么治理天下的,早知道当年老子就不该投降!”
嘶-----!
这是要造反呐,大逆不道之言一出,所有不明就里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代消息闭塞,以讹传讹,所以很多案子办起来不清不楚的容易株连,围观群众不自觉就后退了一个圈子。
连那些豪奴都不知道该上该退!
贾珍狂笑道:“老东西,你敢造反!?小的们,快把这反贼拿下!”
尤员外心中也嘿然笑了起来,捐赠一半资产给老年人组织这招棋还真不错,将朱有德这位前朝王爷请了出来果然发挥出来了远超预期的作用。
“哼!知道爷爷是反贼,那就不知道爷爷有人!?东厂西厂番子何在?”
“在!”
稀稀拉拉四五个同样老的老人大声响应,仔细一看都是发白面嫩无须的阉人。
“将这些不尊法纪的统统打将出去!”
那几个老人年龄虽大,动作却很利索,或爪或拳或腿或肘三下五除二就将一帮子豪奴全部打趴在地上,贾珍的脸上也印上了几个鞋印子。
“你……你……”
贾珍气得发抖,用手指着朱有德:“末代王爷,你敢在大周撒野?”
朱有德冷哼一声,懒得在搭理这弱智。
他已经八十多了,因为某些大不可说的原因,虽然有女人但是没有一儿半女,他还怕什么?
怕皇上治罪?
自己这么大年纪,在哪都会有优待的,更何况这些年来名声非常好,谁敢绑他?
“今日,尤员外将我们这些老家伙请将来,是为了说事见证!有话你们就往开了说,谁敢玩阴的,我敢保证,明天上京午门外都是去告御状的老伙计!”
贾珍在朱有德身上碰了壁,也不敢在哔哔,转头恶狠狠的瞪着尤员外:“岳丈大人,你说将你女儿许配了人家,不知道许配给了何许人家啊?”
解决不了问题,贾珍就准备解决给自己制造问题的人。
一个富商之女,能嫁个什么厉害人家儿?
这金陵不但是他们贾家的祖地,也有王家的营生,更是甄家的地盘,实在不行,面子不要,去给甄老太太磕头哭诉,还不信夺不下两个女人!
这会这已经不是争夺不争夺女人的事情来,而是关乎到他们贾家的面子!
他贾珍,可是贾家的族长!
“不巧得很,我两个女儿全都许配给了燕云侯的独子,柳湘莲!这是婚书,请众位过目!”
尤员外说完,拿着自制的婚书,像众人一一展示。
“柳湘莲?”
贾珍眼睛瞪得老大,他当然知道尤家姐妹嫁给这柳湘莲意味着什么。
“不可能!他前天已经被一个疯和尚打死了!你们虽然有婚书,但是尚未过门,无法生效,无法生效啊!哈哈哈哈!”
“他死了,你可亲眼见到!?”
尤二姐早就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此时站出来同贾珍针尖麦芒对质。
“笑话,全金陵城的人都看到了,那柳湘莲被一掌打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不是死了是活着?大伙说是不是?”
“对!”
“没错!”
围观群众已经越来越多,虽然不敢围的太近,但也是围了大圈,墙上树上,能站人的地儿都熙熙攘攘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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