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以后,我“病”倒了,请了半月朝假躺在家中安心养“病”。实则我抱着《火箭书》一刻不离,从头到尾细细审读,力图把臆之境所见所闻和书中所记叙的对应上。读累后我就迫不及待去卧枕安睡,讨时机进入“舰舱”——这是日记里找来的原词,我后来知晓该称谓的确切意义后感觉甚贴切,我从名词入手去逐步理解事情的奥妙。
为避免他人影响,我叫人把饭食汤药都放置在门外,我自行取用。或许我一向古怪,家丁们见怪不怪,知道本鳏夫脾性的人都不敢来打扰,乐得各自跑开去找活做。我虽非神怪论者,但着实还是有些茫然,恐失察错过,于是恭敬地备好香烛,日日都做焚香净浴,殷切期望臆境的门能持续打开。好在初始的那几日夜里,我果真重新入往数回,取来详实文稿储备着慢慢细研。闲余话不多说,在本《稗录》篇里,我尽数誊抄搬运,制做成小册留用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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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航日记2
04月28日
过去24小时,太阳活动水平低,没有爆发m级以上耀斑,可见日面上出现一个新的活动区13002(n13e25),太阳风速度从480千米/秒逐渐上升至530千米/秒左右,需要持续监测。
日记简述:今天虽有第二封信来到,但,恐怕是一切都将结束。
我的导师曾是我早年就读大学时的学姐,只是后来我病退、她失踪。奇妙得很,在十年后又因某种契机而遇见,或者说是她物色到我、观测到我。在两个半月前月球上的一次餐桌边面对面谈话之后,她成为我继续研习重拣专业的导师。我搭上这舱可谓义无反顾,预计的航期不少于5个月,其它搭乘这地火航班者可都兴高采烈,而心事重重的乘员仅仅我一人,且被秘密安置在货舱一角。
“无论如何、请坚持写点什么,想到什么、就写出来。不是写给他人、而是写给自己。虽说航行器自有能主动记录状态的仪表,但那是表现不出理智的设备。”我这导师认认真真叮嘱,是下了命令的严格姿势。“设备日志有自己的语言和解构,但我要的是你自身的逻辑同物化世界的激动感。因此,不要排斥狭隘空间中的自我宣泄、不要有顾忌与禁讳,因为你所处环境特殊,那里触及不到他人,不会见到偏见者的评议。进入舱中,你就同那有着厚厚一层胞壁的细胞一样,宇宙间多你不多,少你不少。如一颗藏在独立世界的孢子,四处游移不必仰赖它物,尽可能减少与外界的交换而招来不必要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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